唱曲的老者之后,她又开始给羊杂摊子数起人头来。王平安见她盯着自家的摊子也是若有所思,只当她是那掌家的小姐,眼馋摊子的收益。毕竟北地这边很多大户也是女子掌家,袁家老太太“珠玉在前”,谁也不好说什么。
感觉这一路是有人盯着自己的,可是不知为何没人阻拦。就照着之前的计划直接向羊杂摊走去,一路骂骂咧咧的,外人一看就是来找茬儿的。“万幸提前跟平记那边打好了招呼,可这般浪费粮食,怕以后也得让街坊念叨。”老大看着近在眼前的羊杂摊子想着,好在现在不是饭点人还不多。他与老四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大喊道:“老板,来两碗汤,再来四张大饼!”
管事的伙计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也就照常张罗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又端上一小碗咸菜。“客官,慢用。”
刚开始也还好,可老大两人故意在盛汤的时候动作大些,一碗汤只有一两口喝在嘴里,大部分都在洒在地上了。碗里没了汤,自然就要去添汤,毕竟平记的汤是随便添的。不过如此往复三、四回之后,就是个傻子也看出来这是来了吃“俏食”的了。
羊杂摊给了钱,自然就要有人站出来。
“你们连两个杀才留下钱财,哪里来的,滚回那里去。莫要让大爷给你上手段!”老大身后来了两个人,对两人怒喝道。
老四瞄了一眼来的两人,也不言语。倒是老大头也不回的说道:“什么东西站我身后?滚蛋,别误了大爷喝汤的兴致。”
这几日娘娘庙“声势正隆”,两人哪里会怕疲于奔命的北街会,一只手重重的拍在老大的肩膀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啊!”
突然老大回身将一碗热汤径直泼到那人的脸上,老四也依样照做,猝不及防的娘娘庙两人被热汤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还能看的清别人的“招式”。万幸周围人看着形势不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倒也没有误伤。不过,娘娘庙的两人就被他们踹翻在地了,补上了两脚之后还叫嚣道:“什么东西,只敢在大爷不在的时候欺负街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没走两步远,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就是他们!追!”
老大一看,正是娘娘庙的大队人马杀到,便照着计划往之前安排好的小巷跑去。人多势众的娘娘庙,哪里能让他们这般轻易的跑了,自然是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这帮蠢材,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莫不是要让人拿链子牵着才能办事?”那姑娘嘴中咒骂道,让她恼火愤怒的是,可收了这么多人却没几个堪用的。这几个闲汉生死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再说,青城里有规矩,“兄弟们”之间可以打闹,却不可以闹出人命,不然上次老三面对七八个人,怎么会只养个半年就好?周围几个人自然是知道“当家的”性子,哪敢言语为自家兄弟说句好话。
“走,还得给那帮蠢货收尸!”她站起身咒骂道,几名闲汉自然也随她而去。
王平安看到那姑娘看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之后好像骂了句什么之后也起身离去,“不想这姑娘还是个帮会中人啊?”
王平安是清楚今天的首尾的,从那姑娘的表现看出,她也看出来今日不过是个局。不过,那七、八个追兵里没一个人发觉,也让他赞叹不已。“不会真有人没看出来吧?听说他们给北街会做局,不也才过去两个月吗?”
老大他们没踏进小巷几步远,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杀才!看你们怎么跑?”两人好似没听到一般,蒙头往里面跑。见他们两人“慌不择路”的跑进“死胡同”,后面的追兵自然是“士气大振”,也加快了脚步跟了进去。在几人看来,那两个北街会的人马上就要跑到小巷的“尽头”了,一会儿定要好好教训两人。
可就要在马上要追到两人的时候,异变突生,有人从房檐上洒下大量的石灰,一时间睁不开的眼睛的众人跌跌撞撞乱作一团。石灰刚落下一点儿,就见三个人从房上跳下,拿着木棒朝几人打去。被石灰眯眼的几人哪有什么还手之力,三两下就都被打倒在地。老六三人打了几下之后,见老大与老四已经把梯子搭好便对地上的众人骂道:“若是再敢捞过界,下次就没这么好受了!”说完给了老二老五一个眼神,三人就爬了梯子上房远去,临走时当然是把梯子也撤走了。
没过一会儿,大当家的也带着几个人赶到了。看着地上哀嚎的众人,她没好气道:“才占了几天便宜,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了,北街会那边依样画葫芦你们也能中计,真是太行了。”丝毫没有体恤下属的意思。
也是,石灰迷了眼,用菜油洗洗过两日就好。混帮会的多半是力工挑夫出身,筋骨伤痛是常有的,多养养也不碍事,娘娘庙的规矩:所有“工伤”大当家出钱给治,养伤期间的家中米粮也是帮中提供。不过,败了就是败了,哪能没有惩罚措施呢?按大当家的话来说:“不给你们长长记性,以后我都知道你们以后是怎么死的!”
那时还真有人不怕死的问道:“大当家这都能知道?”
大当家冷哼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别人还说不好,你肯定是蠢死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