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去掌柜才把那盘娇耳端上来，老九一看，这不就是饺子嘛，赶紧又要了碟醋与老苏坐下吃了起来。王后看着狼吞虎咽的二人，颇感无奈，她对门外吩咐道：“再上两碗米饭。”门外的掌柜赶紧称是，老九又吃了一碗米饭几块鸡肉，一身功夫与佛门大有渊源的老四则把土豆丝都吃了。临走时青翠楼的掌柜向王后申请把三管事的方子留下，老九想都未想就留下了，王后复杂得看了他一眼便依照规矩以后炒菜的利润都分半成给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三人回到王家的别院后，王后便将老九叫到书房，只有两人时老九就随便些，刚一进屋边找个离书桌远的椅子坐下，静候发落。

王后看着眼观鼻心的老九问道：“抬头，就算是熟人你这样也很没礼貌吧？”老九闻言只得抬头，她又问道：“今天这两道菜，是你研究出来的，还是你想起来的？”

老九撇了撇嘴：“回想起来的，这几天哪有功夫研究啊。”

“这么说你之前去过川蜀那边？”

“应该是没有，这个地名我觉得很陌生，但是我感觉这个做法应该很常见。”

“你听说过燕海吗？”王后板着脸问道。

“听林伯他们说过，离咱们这儿一千多里吧，怎么了？

王后白了他一眼，说道：“四世三公燕海袁，可以说大周出将入相的始祖就是那位袁文襄，太宗修的《氏族志》中第一等郡望，更是北方首屈一指的豪门。”

老九见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便开了起了玩笑：“没事，那位袁小姐看着也还行，你若是真扛不住劲儿，就舍了我，我是不会怨你的。”

王后见他如此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神情又喜又怒，左手托腮倚靠在太师椅上轻声问道：“是啊，我当然也得为王家一家老小近千口人考虑。不过你我之间总得留下些念想，我寻思先问问你，是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我留下你不常用的那只当个念想。”

老九感觉此时的王后有点不对劲，依旧是当她在开玩笑心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先有一个看得人发毛得假小子，这大姐怎么又后脚发了疯，这脑子有病还能遥相呼应？”一边做鬼脸，一边讨饶道：“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今天已经让人看得毛骨悚然了，大小姐有什么指示直说就是，不要再吓人了。”

王后被他的样子逗得呵呵直笑，突然冷声说道：“坐过来。”老九见此只得乖乖的搬着个圆凳坐在她旁边，她抬起手摩擦着他的脸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这么说，还不是想告诉你，若是还什么都不上心，你可能就要在王家待一辈子了。”

老九早就喜欢两人相处时王后把他当成玩偶般抚弄，他拿下她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这里过得不好呢？”她面目狰狞的看着他的双眼问道：“你上次安然入眠是在何时呢？还是说你真的不在意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吗？”

王后于习武一道天赋异禀，经营与接人待物上嘛，只能说是家教优越加上勤学好问。分家事毕调整对外心态的王后，心中最后一道关卡就是老九的存在。今天袁家嫡女的态度，和老九一直以来的表现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再诞生恐惧，折磨人的不是心思细腻，而是在此基础上的明察秋毫，让自己直面冰冷的现实，于是王后便有了魔怔。

老九看着情绪激动的王后，学着她往日的样子，把她的手也放在唇边嗅了嗅，好像她的味道也能让他安心一般。直视她说道：“我不知道我从哪来，却也没想过去一定要寻找到自己的过去。大小姐人美，林伯他们对我也很和善，王家的氛围又那么宽松，知道自己是谁真的重要吗？”

王后闻言一愣，陷入沉思。老九见她情绪平复刚要起身，王后条件反射般把他的前襟抓在手里面对面低吼道：“真的有人不在意自己是谁吗？”

这才察觉情况不对的老九感觉大声问道：“重新开始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吗？王大小姐，你的过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王后想着自己近三十年生平种种，忽而有些理解老九的意思。霎时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四肢百骸，过了半晌才道：“对于不自私的人，这还真是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啊。”

老九见王后表情不再狰狞，只是近距离上看她面色还有些潮红，心中暗道：“这是不是他们说的走火入魔？还好挺过来了，不然今天都交代在这儿了。”嘴上则说道：“你咋样了？我去倒杯水给你。”

王后见此哪舍得放开他，竟径直把他抱在怀里犹如给孩童喂奶一般，一个闪身坐在床榻之上。想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她低头问道：“你轻佻主公，该当何罪啊？”

一如上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让老九涨红了脸，许是姿势不对呼吸不畅的原因，他喘着粗气道：“大小姐，想如何罚我啊？”可语气中毫无往日的畏惧之意，就是身子有些僵硬。

王后见他如此不由得也有些犯了难，情急之下竟将心里话说出：“我摸过你骨脉不过二十出头，与我相差几岁。虽然你闻也闻了，摸也摸了，可以后你只许叫我姐姐，不许叫哪些乱七八糟的名字。”老九闻言诧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