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3月13号闭店,所有人全部回宿舍接受隔离,部分员工在接到闭店消息的时候,回宿舍整理好行李就跑路回家了,或者异动到其它门店了。
3月14号之后,每天来店里报道,坐在等位区在手机上学习岗位知识,这几天的伙食不是很好,我也能理解,毕竟没有给门店创造收入,还白吃闲饭,就算是地主家的孩子也得去账房记账付出劳动才有钱花呀。更何况我们这群打工人与门店的利益就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当然员工自己离开和门店解雇是有区别的。(自离没钱拿,解雇有赔偿)身在后厨只能吃干饭,不能像前堂服务员那样和宋姐去街上推着小推车卖海底捞的物资,宋姐她们每天得卖超过两万以上的收入才能达到公司的业绩指标。明天按照规定学习完岗位知识,回宿舍的路上,都能看到她们推着搭载着货物的四轮车在街上叫卖,很是辛苦。我这颗泛滥的圣母心都想为她们分担,只是很难拉下脸皮。
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我们就被隔离在宿舍不准出入小区了,那天深夜班宿舍去店里报道的就我一个人,很多人都回家了,或者异动到其它门店了,我便成了我们宿舍的代表,去店里领了物资,一口锅、(全锅)一个电磁炉、很多面包,还有面条,盐巴和食用油等,平时是不准带这些东西去宿舍的,现在是特殊情况,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些东西很重,大概六十多斤,我一个人提,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宿舍,开门进宿舍的时候,手指节都被塑料袋揽成了严重的缺氧状态,手朝空中甩了好几下才恢复过来。更气人的是,这群嚷着回家的同事,一个个都还躺在床上玩手机,我还以为他们都回家了,没想到我成了冤大头,物资扛回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出来分,现场情况就像打家劫舍的分赃土匪。我无可奈何,也只能拿着自己的那一份离开,不然一小会时间,一点渣都不剩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居家隔离,明天宿舍门口都出不去。门外有人在巡逻。
第一章初遇海底捞
第三节三个月的隔离期
在这一百多天里,辛勤的日子仅有25天,本想在这里踏实努力的干,干出一番成绩的。从2月13号入职15号进店开始,到3月13号就闭店了,便进入了管控,员工都被隔离在宿舍,隔三差五就做核酸。起初以为半个月就解封,毕竟新闻播报只有十几例,抓住源头处理掉做好消杀就可以了。衙门也是这么做的,分区而治,划出很多个片区管制。上海毕竟是全国的经济龙头,全域封控一天的损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分区而治的办法是尽量减少损失。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领导层级的办事效率以及上海人的自觉性,想做到令行禁止有点难。魔都虽然经济发达,但是对于西方思想的接触却是处在最前沿的。民众的出行是散漫的,拉起来的封条、封控线,手提着线往上一拉,弯个腰就拱出去了。现下情况,各种弊端都展现了出来,封控10天,蔬菜上涨,骑手跑腿费上涨,外地人难有食物补给(3月28号之后接收过三次物资,杯水车薪,一次补给只够吃一顿)。幸好来沪时选择了“捞捞”,封控当天,店长宋姐就给了我们一大堆物资带回宿舍,以备疫情管控期间的物资消耗。
分区而治的办法并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越来越严重,从每天新增十几例到几十上百例,3月28号政府划江而治,隔断了黄浦江,民众居家隔离4天,必须做两次核酸检测。日子一天天挨过,迟迟不见解封,已经连续一个月吃素,炒菜的油也是植物油,没有荤腥,馋虫一直在捣鼓我们的肚子,闻到楼上邻居天天炒菜的腊肉味,口水总是不自觉的往外流,午觉睡醒,枕头上都有一滩口水,以前是没有这个毛病的,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宿舍8个人一合计,开荤吧,凑了几百块钱在买菜群里请团长代购了8只涨价鸡,即使涨价了,蔬菜的价格仍然高于肉类品,肉反而不贵,这应该是供应链出现了问题,对于辐射全国的大都市,是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经济实力疏通各个物运环节的,再不济可以依托商业物流,或者餐饮的供应链,特殊时期当局是可以强制征用社会各方面的资源统筹兼顾的,而眼下却很差强人意。4月份蔬菜很贵,比肉还贵,感觉都能追上山珍海味的价格,在我老家才两块一斤,这还是超市里标的价,去菜市场自己挑还能便宜5毛。隔天团购的鸡就送到小区门口,志愿者帮我们提到了宿舍,袋子上喷洒了很多酒精、消毒液,味道很浓。当天我们就吃掉了两只。后来,午餐拍照片发群里打卡时,被宋姐批评了,还特意邀我们开视频会议讲解外点生禽的危害,有可能病毒就藏在这里边。宋姐的批评总是那么的和蔼,全程表情都含着微笑,生怕我们有心理负担,我们也是报以微笑,怯怯地保证不会在出现这类问题,一切遵从公司安排。最后宋姐还给我们买了单,那一刻我们真的是感激涕零啊。
4月份也不在点外卖了。可是我们仍然吃不到肉,顿顿吃素不抵饿,一天两顿,能量补充不足,一天天基本上都是躺尸,不愿意活动,每天按例做运动视频前都很慵懒,但是拍下来的视频却是整齐划一有节奏感的;我们宿舍的积分仍然能排在其他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