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海底捞(3 / 5)

受辛苦。总说家里不缺钱,不需要我寄钱,让我把钱用在刀刃上,家里已经是第五代农民,希望我能有点出息,重新光耀门楣,最好像太太太爷爷那样。我也不知道太太太爷爷那时是什么样,家里的族谱都丢了一大半,只留下老祖宗的名字,总不能根据名字知道他的光辉事迹吧。大学刚毕业那会,就是受到这种思想,领导不赏识,就不停的换工作(两年换了4份工作),毕业两年了最高的职位也只是个采购员和后勤主管,虽然叫着好听,相比于上海,工资在二线城市的贵阳是很低的,都比不上海底捞的一个服务员拿得多。攒了两年的辛苦钱拿去创业,一年就亏光了,若是没有这种出人头地的思想作怪,好好在老家上班过日子,那是相当惬意的,可惜没有后悔药。这不屁颠屁颠跑到上海来吃苦,从头开始。

2月27号,每天的高峰期都集中在晚上6点至9点,这三个小时最忙。 今天我从保鲜库提了一袋香菇放在配料房的保鲜柜里,切配辅料用了一点,没用完的就放在保鲜柜(这是违规的,按照规定,当天没用完的毛料还在保质期内的要及时放回保鲜库),然后就去协助洗碗了。后来上菜房的花姐提着香菇来找我,在我身后朝我喊着说:“夏刚勇,香菇不允许一直存放在配料房的保鲜柜”,(那时的我也不知道有这条制度)我手里捡着碗又迅速的堆放在一边,扭头朝她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继续做事,洗碗机的塑料传送齿轮上搭着很多碗,捡碗的速度得快,不然就容易卡住。花姐以为我没听到,又朝着我喊,我还是回头点了点头又继续做事。花姐很认真,制度得贯彻到底,又朝着我喊右手提着香菇,左手扯了扯我的衣角,这次我有点不耐烦了,干活干得急,旁边又有人烦躁,心里不舒服毛燥了,转身一甩手,活也不干了,左手推开了挡路的花姐,一股子力量集中在右手捏成了拳头,向前走了4步离开了洗碗间,来到配料房净锅区的锅架旁边,朝着不锈钢锅架就是一拳,咚的一声,洗碗间和配料房的人都吓了一跳,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想把这股怨气和力量释放出来。然后就朝着更衣室快速走去了,才走到打上下班卡那个转角处,我就快速的平静下来了,我怎么那么愚蠢,去更衣室干嘛,想一走了之吗?想想荷包里没几分钱,干了这么多天,工资都没发,轻率的走了,这几天都是白干。深呼了一口气,又转身回洗碗间,面子上挂不住,慢腾腾的挪着步,走到配料房进洗碗间的过道遇到了艳姐,艳姐叫了我一声:刚勇。那眼神中带着一点责备,但轻柔的声音又带着一点安慰,让我只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这可能就是她的管理手段吧。回到洗碗间,又继续开始洗碗(花姐已经离开了,回到了上菜房),同事们朝我看了几眼,我没有说话,低着头做事,花姐是对的,我本就理亏。下了晚班,吃了饭,回去洗个澡就睡了,没有心理负担,在海底捞做事,每天都得保持空杯心态,不然就会成为一个怨妇。

2月28号,月底最后一天。今天周一,生意没有周末好,但还是很累的,一天得站10来个小时,双腿发酸,不时的走动能舒缓一下腿部神经,中午值班两小时,就在配料房游荡,那里摸一摸,这里戳一戳,值班期间就来了两桌客人,计件工资就两块六毛钱,(打锅1块6一个,厨师两个人分8毛一个,走一个锅5毛)一整个月想要凭借计件超过保底,很难。只有高峰期快速的跑着做事,抢别人的计件才能增加自己的工资。但这样做会很招人烦的,容易成为眼中钉。下午三点半之后,宝哥和鲍师傅来和我换班了,吃了员工餐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躺在店里的沙发上睡下了,睡不着的,只能养养精神,恢复点精神气。(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嘛)下午5点上班,便开始继续努力,平淡枯燥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

3月伊始,春风拂面,早晨的风很柔和,像薄纱拂过脸庞,脸上的毛孔能感受到一阵阵凉爽。走在大街上,有些寒冷,人群中已有少数年轻人换上了新装。 从宿舍到门店不是很远,我的步行速度大致在10来分钟左右可以到店。8点20吃早餐,8点50开始上班,10点30吃早饭,接着就干活,早班干到15点30休息一个小时,17点开始上班;晚班干到13点30休息两个小时,15点30开始上班,吃饭时间会后延半小时,一般在16点之前接班。17点之后早晚班一起迎接高峰期,晚上早班会比晚班早一个小时下班,早班下班时间在22点左右,晚班在23点左右,生意冷清的情况下会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生意兴隆的时候早晚班会加班到深夜12点,然后同时下班。5400的保底不好拿,计件都是虚的,摆设,能力突出的才会多得几百块钱。

3月份上海病例越来越多,店里桌数一天天下滑,工作状况不在感觉到忙碌,有时甚至感觉不到高峰期,能够很轻松的应对。即使不看数据,也能知道店里已经亏损,毕竟那么多张嘴要拿工资吃饭。我开始担忧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往何处去安身。万一店里面遣散人员,封城,所有人都将无家可归。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忧心忡忡的上班,开始失控,二月的个位数,到三月初已经是上百位了,传播得很厉害。这种担忧的心情一直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