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简公司的杜帅杜老板住院了吗？住的可不是时候。”潘主任问道。

陶亮亮诧异地问道：“你咋知道这事？”

“昨天我看他的气色就不大好，劝他休息。没事，他是幸福的烦恼。”潘主任笑道。

雪烛问道：“怎么叫‘幸福的烦恼’呢？”

“雪老师有所不知，陶亮亮走了，杜老板缺了得力干将。他的竹简基本上都是出口，交货期非常严格，他是着急上火病的。”潘主任答道。

“陶姐，我们在这里还得一会儿，你去看看老东家。”雪烛说道。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雪烛面前。

陶亮亮从车上走下来，“雪老师，这是杜总的妹妹杜九娘，做服装电商的大老板。”

杜九娘握住雪烛的手说：“雪老师好，我是您的读者。陶姐说笑了，我就是个芝麻粒的小老板，想请雪老师赏光到我的服装工作室去看看。”

“杜总才说笑了呢，她现在一年有3000万元的销售额。”

汾河营村南附近，一个小桥流水的江南小院廊桥飞檐，曲径通幽，疏梅修竹，别有雅趣。

拐了七八个弯后，来到一片茅草屋前，门前有一个大屏风，上面竖着写了四个字，笔画都似鸟的形状，展翅欲飞。

刘凤云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便问雪烛：“雪烛哥，这几个字是啥呀？”

雪烛站在屏风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说：“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鸟篆，四个字是‘吴越服饰’，是不是啊？杜总是浙江人吗？”

杜九娘拍手赞道：“雪老师真神了！你对鸟篆有研究吗？”

雪烛摆摆左手说道：“鸟篆没有研究，只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看得多一点儿。”

猪娃脸上笑开了花，“表弟，啥叫鸟篆？”

雪烛指着屏风说：“鸟篆也叫鸟书,是吴越人特有的一种文字。它起源于吴越人对鸟图腾的原始崇拜。你看这每个字是不是都是由好多鸟组成？”

猪娃凑在屏风前，“是啊，是啊，这么多鸟看得人头晕。”

“我也头晕，没文化的人都晕。”马夜草咧着龅牙嘴说道。

进入屏风后面豁然开朗，一排排缝纫机一字排开，煞为壮观！

“哒哒哒！……”

一个个年纪较大的大娘坐在缝纫机前飞针走线。

马夜草小声嘀咕着，“这做衣服的年龄咋都这么大？”

“咯咯咯……”杜九娘笑了一阵，“年龄不大还做不来哩。”

杜九娘指着墙上的挂图说：“我做的服装都是交领、右衽、直裾式，上?与下裳连为?体，是汉服。严格来说我做的是春秋时期的吴越服饰。”

尧大宝小声问道：“这服装都是给戏院做的吗？”

陶亮亮笑了，“咋给你说呢，现在有一部分年轻人就喜欢这种服装。”

参观完制衣间，杜九娘又带他们参观了设计室，然后来到他的办公室，也是鸟篆。

雪烛拍手赞道：“杜总是个洒脱人，从这‘首席聊天官’的铭牌就能看出。”

杜九娘咯咯一笑，“不洒脱不行啊，好点子都是聊出来的。”

雪烛点点头，“向您学习，回去我要多聊天。”

“别别别！雪老师谦虚了。今天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雪老师能答应吗？”杜九娘问道。

雪烛一脸茫然，“啥事？”

“雪老师别紧张，又不让你以身相许！”杜九娘咯咯又笑了。

陶亮亮插嘴道：“喜欢雪老师可多了，我们团里就有一个。”说完看了刘凤云一眼。

刘凤云脸刷地红了，说道：“雪烛哥的女朋友是燕京大集团老总的千金哩。”

杜九娘咯咯笑个不停，“咳咳咳，雪老师是个有故事的人。今天必须给我们讲讲吴越的故事，帮我们指点迷津，这事不难吧？”

雪烛摆摆左手，“杜总弄反了，我们是来学习的。”

“那就互相学习。我把我知道的和盘托出，雪老师得给我多些干货，浙江人不做赔本的买卖，咯咯咯……”杜九娘漏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来。

雪烛在茶台前坐定，“杜总做电商的秘诀是什么？”

杜九娘递来一小杯安吉白茶，“四个字：小众不小！”

“怎么讲？”雪烛啜了一小口茶。

杜九娘抿了一小口茶，“汉服不是大众产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众产品，1000个人中不到5个人会买汉服。我做的又是汉服中的吴越服饰，是小众中的小众。而且我只卖300元以上的，更是小众中的小众中的小众。”

陶亮亮问道：“您不担心销量吗？”

“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反而大量地拒单。”杜九娘答道。

陶亮亮诧异地问：“为啥呢？”

“一来，我规模有限，多了做不过来，质量会下降；二来，我想做重度客户。”杜九娘给雪烛的杯子里续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