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会客厅内,安定王刘瑶正神思不宁的用手指敲着几案,一边看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气。
面前的茶水已经慢慢变凉,可这也引不起他一点兴趣。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思考什么了。
原本他还为自己获得安定王的封号而在心里沾沾自喜,行事也相比之前颇为张扬,毕竟一个有王号的皇子和空头皇子是不一样的。
可是就在前不久,自己的亲兄弟,老五北地王刘谌竟然因为谋逆罪,被剥夺了封号,顺便还被太子一脚踢到了遥远的汉中。
这让原本还略带自傲的刘瑶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
而今日,原本打算去宫学的他,却被内侍告知太子殿下于东宫接见他,这不由的让他心里一惊。
在来东宫的路上,他腿肚子都在打颤。
难道是因为最近的行事作风过于高调让太子所恼怒了?
这便是刘瑶自己的想象。
这不,坐在东宫已经快个时辰了,太子还没时间接见自己,这不由的让刘瑶胡思乱想。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被太子恼怒的训斥,然后剥夺王号,一脚踢到那个山沟沟里的画面了。
在刘瑶正神思不宁的时候,会客厅的一个帘子后面,一个一直在观察的身影终于动了动。
身影慢慢向后退去,然后向房间的坐榻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华衣少年拱手说道:
“殿下,安定王可用矣。”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刘睿睁开眼睛,看着面带微笑的马谡说道:
“何以见得?”
“臣观察了这么久,安定王自从坐在会客厅后,虽然内心焦急,但还是能稳稳的坐住,可见安定王还是能沉得住气的。”
把刘瑶一个人扔在会客厅,然后让马谡躲在帘子后面一直盯着,虽然这个行为不太好,但不得不说,在这个时间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子如何。
有的时候,并不是说只有相互交流才能了解一句话,你所听到的,看到的,往往都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看到的事情。
所以,将刘瑶扔在会客厅让他一个人独处,就可以更直观的了解他。
“既然幼常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证明本宫的这个二弟还可以用。”
“校尉府近日汇报安定王行事颇为张扬,本宫也理解,毕竟是大汉皇室,自家兄弟,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说着,刘睿慢慢的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着,随后在马谡的陪同下往外走。
“哈哈哈,二弟,是本宫来迟了,毕竟身为太子,为父皇分忧解难。”
刘睿人没到话先到,听到刘睿的话,立刻让神态紧绷的刘瑶站了起来。
“臣刘瑶参见太子殿下。”
虽同为大汉皇室,但储君亦是君,所以刘瑶称自己为臣也是规矩之内。
看着正拱着手瑟瑟发抖的刘瑶,刘睿面色和善的一把握住刘瑶的手。
“二弟为何如此客气,你我皆乃大汉皇族,至亲兄弟,口称太子生分了不是?”
刘瑶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一脸和善的刘睿,再听着他说的那话,心里忍不住吐槽:
“漂亮话说的真好,你那个至亲兄弟现在还在汉中呢,我敢僭越?”
心里虽然嘀咕着,但刘瑶还是抬头缓缓说道:
“太……大哥。”
刘睿满意的点着头,又示意刘瑶坐回去,他也缓缓的坐到了刘瑶面前的坐榻上,马谡非常识趣的出去换茶水,留给这两个兄弟一个交谈的空间。
“宫学的老儒们说,二弟近日行事颇为高调,连宫学都空缺了好几天?”
手指敲着几案,刘睿颇为玩味的盯着低着头的刘瑶。
闻言,原本还想装透明人的刘瑶赶紧打算离席跪下去求饶,但刘睿摁住了他的手。
“臣弟知错了,臣弟只是一时糊涂,以为得了个王号,就就就……”
“哈哈哈,二弟莫慌,本宫知道,你这个年纪,也正是玩闹的时候。”刘睿一副老气的口气,再加上他知道面前的太子比他也只大一岁,这个反差让刘瑶内心想笑。
这就是像一个四岁的孩子摸着三岁孩子的脑袋老气横秋的说,你已经不是一岁两岁的孩子了那个场面。
略带滑稽……
不知道刘睿为何会如此宽慰他,刘瑶也略显拘束,只能一直低头回应。
看着刘瑶这幅样子,刘睿也知道差不多了,示意他坐会坐榻上,终于开口说出了叫刘瑶来的目的。
“二弟,你封号安定,取安定四方之意,你是想做成都城内一个清闲王爷,还是一个大汉的国之栋梁,完成中兴大汉的事业,千秋万载的史书上写着安定王刘瑶的名字?”刘睿笑吟吟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如果在后世有领导给员工画大饼的话,员工只会在背后怒骂领导是傻逼。
而刘瑶早就沉浸在刘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