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御花园。
怜星带着小粉团子在一旁玩着捉迷藏,主仆二人的笑声顺着御花园传的很远。
周子煜和傅君羡在远处看着长孙无忧和百里箫在凉亭里对弈。
傅君羡拍了拍周子煜的肩膀,淡笑着说道,“小生子,你我好久没见了,还没恭喜你晋升督主之位,子煜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周子煜看着远处的长孙无忧,他自私的不想把这名字是长孙无忧替他取的这件事告知于他,只见他眉眼微动,“多亏了娘娘和将军您的提携,才有了小生子的今日,您和娘娘的大恩大德子煜没齿难忘”。说罢朝着傅君羡行了大礼。
傅君羡立马扶了他一把,“子煜,你如今已是督主之尊,我如何受得起你如此大礼,快起来,昔日你我虽是主仆,却情同手足,如今亦是,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
“如今你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对你也是万分信赖,他日若陛下言行不妥,还望子煜在旁能多多规劝,也许子煜你的一句话就能挽救几条忠臣良将的性命也说不定”。
周子煜抚了抚手上的白玉扳指,“将军言重了,陛下暴虐,子煜在旁也只能是尽力而为,日后若有紧要的消息会尽量命人带到将军手上,也好早做准备”。
傅君羡点了点头,“有子煜在宫里帮衬,我就放心了,方便时还请替我多多照看无忧”。
“这是自然,将军不必担心,娘娘的事,便是子煜最重要的事,将军,子煜还有差事,先行一步了”。说罢便带着小路子朝御花园外走去。
傅君羡看着远处的长孙无忧,只见她时而沉思,时而颦眉,执棋落子却毫不拖泥带水,百里箫则略有沉思的盯着棋盘,原以为这下棋不过是后宫嫔妃的一时兴起,不想这大梁的皇后棋艺如此精湛,他已许久没有如此认真的对待一盘棋了,看似他略占了上峰,实则却是被她刚猛霸气的打法逼的节节败退。
长孙无忧执白子看了看棋面,“本宫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二皇子,不知二皇子可否如实告知本宫”?
“皇后娘娘问便是了,本皇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里箫摇了摇折扇,鹰一般的眸子却直视着长孙无忧的小脸。
她随手落下一子,眸光锐利,“早年听闻二皇子无心政事,为南国陛下所不喜,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百里箫笑了笑,看了眼远处玩闹的小粉团子,“太子殿下甚是可爱,不过这传闻真真假假,娘娘何须当真”。
“也对,那本宫换个问题,二皇子是否有意于南国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之位”?她笑着直视他的双眼。
百里箫随意的摇了摇折扇,随手落下一子,“皇后娘娘,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一呼百应呐,这个问题若换做我南国任何男儿回答,都是一样的答案”。
长孙无忧摇了摇头,“二皇子何必跟本宫打太极,本宫自幼便喜欢和直爽之人打交道,合作的前提不是该坦诚相待吗”?
百里箫执子的手良久都没有动,看着长孙无忧的眸子似在审视她的话有几分可信,长孙无忧也没动,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良久以后他才低垂着眸子,略带苦笑的缓缓道来,“本皇子的生母是胡族的长公主,母妃极美却是个薄命之人,生下本皇子之后便撒手去了,自那以后,父皇便不再踏入母妃的寝殿,连带着本皇子也不甚宠爱,且南国一向不喜立外族血脉的皇子为储君,故而本皇子不得不暂避锋芒,做个外人眼中的风流皇子自保,娘娘可明白”?
长孙无忧抿了一口香茶,珠翠上前又将茶水添满了,“明哲保身本宫自是明白,既知二皇子有此夺嫡之心,本宫和二皇子便可谈个交易”。
“娘娘冰雪聪明,今日这棋局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百里箫摇着折扇,眼里充斥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长孙无忧落下最后一子,看着胜负已定的棋盘,朱唇轻启,“我长孙一族在大梁受天象所困,被崇帝牢牢困在他的股掌之中,为保万全,不得不备上一条退路,不知二皇子可明白”?
百里箫的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手上的折扇不自觉的收了起来,“若长孙一族能倾全族之力助我登上大位,他日若长孙一族有难,本皇子定当拼尽全力,护长孙一族在南国余生周全”。
长孙无忧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眼远处嬉闹的小粉团子,“果然和直爽之人说话要容易的多,今日这盘棋二皇子虽然输了,却绝非输在技不如人,轻敌可是用兵大忌,还望二皇子他日莫要小瞧任何对手。
只见她又抿了一口茶徐徐说道,“本宫知南国目前争储最有力的两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百里珏和四皇子百里晟。”
“这百里珏为南国贵妃赵氏所出,赵氏又是南国鼎鼎大名的赵将军的嫡女,可谓是将门贵女,百里珏则是子凭母贵,一出生便被赵氏一族大力扶持,可百里珏此人,生性暴虐,又好大喜功,是个没脑子的蠢材,二皇子若想对付他,其实很简单,百里珏依仗的不过是母族之力,二皇子只需解除南帝对赵氏一门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