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陛下,你可信我(1 / 2)

太医拿着小镊子小心的取了鸩鸟的一根墨羽,放入酒中又拿银针等一番试探,最终朝崇帝点了点头。

宋忍看了一眼太医,眼中未见一丝慌乱。只是痛惜的看了一眼那笼中受惊的鸟儿。

司徒崇心里却在算计宋忍到底因何要毒害他,还是说此事就是个剪去他左膀右臂的阴谋。

“宋爱卿,寡人今日叫你来,是询问寡人前几日中毒之事,寡人想知道那日寡人的酒囊在准备之时,可曾假手于人”?

宋忍站的笔直,目光从长孙无忧的脸上不经意的划过,“回陛下,臣准备酒囊之时不曾假手于人,陛下所需之物,臣一向是亲手准备惯了的”。

司徒崇良久没说话,烦躁的转了转手里的白玉佛珠,朝着周子煜招了招手,“周爱卿说说这几日你和傅爱卿调查的结果吧”。

周子煜恭敬的朝崇帝行了礼,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摞审讯宫人的口供,“陛下,这是臣与傅将军这三日审问相关人员所得口供,从中可以推断出以下几点”,

“一,陛下所中之毒为极为罕见的鸩毒,寻常人难以得到”。

二,“陛下所用酒囊为宋提督亲手准备,中途不曾经过他人之手。”

三,“众所周知,宋大人的爱鸟便是一只鸩鸟,众所周知,鸩鸟其羽有毒,且宋提督平日从不让除了小福子以外的任何人触碰这鸩鸟,微臣猜测,会不会是宋提督误碰了此鸟,不甚将毒带到了这酒囊之中?”

“四,若提督没有失误造成陛下中毒,那眼下嫌疑最大的,便是整日跟在宋提督身边,且整日接触鸩鸟的小福子,毕竟小福子整日跟在提督身边,难保没有机会接触这酒囊”。

宋忍的眸子危险的朝着周子煜转了转,这话面上听着是在替他开脱,可他总是觉得有点别的味道。

司徒崇敲了敲龙椅的扶手,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宋忍,“宋爱卿,你又作何辩解?”

他沉吟了片刻,“来人啊,先把小福子给朕押上来”。

宋忍抬了抬手,“且慢,微臣有话要说”。

“爱卿,快说,是不是这小福子毒害的寡人,寡人现在就命人杀了他”!即使所有线索都指向宋忍,司徒崇也不愿相信,他的左膀右臂会下毒害他,虽然他也并不全然信他。那不如就先弄出一个替罪羊平息此事,其余的事儿再慢慢调查。

可是司徒崇怎么也没想到,宋忍根本不想拿小福子顶罪。

宋忍环视着帐内众人,目光从长孙无忧和周子煜脸上划过,继而单膝跪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崇帝抿了抿唇,“回禀陛下,微臣那日确实摸过那鸩鸟,可臣后来急于当差忘了净手,就为陛下备了那酒囊,鸩毒怕是臣那时不甚混进了酒里,还请陛下责罚”!

司徒崇被宋忍气的狠狠将手里的白玉佛珠砸在地上,瞬间珠玉飞溅满地,只见他双唇颤抖,粗粝的大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宋忍,“好好好,好你个宋忍,真是好样的,来人啊,宋忍当值疏忽大意险酿大错,即日起革去提督之职降为随堂太监,司礼监周子煜救驾有功,着其暂代提督之职,赐协理东西两厂及锦衣卫之权”。

宋忍看了眼暴怒的司徒崇,自嘲的笑了笑,无悲无喜的谢了恩,转身提着他的鸟笼就往外走去。

宋忍此举彻底激怒了司徒崇,只见 他又指着宋忍提着的鸟笼说,“来人啊,给寡人把那只鸟弄死,此等祸患不宜养在宫中”!

宋忍脊背挺直,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鸟笼,往外走的步子骤然顿住,却并未回头,“陛下,你可信我”?

“哼!寡人给过你机会了,叫寡人如何信你”!

宋忍听后自嘲的笑了笑,将那鸟笼轻轻的放在了脚边,而后手中凝聚内力,一记凌厉的掌风打出,只见那鸟笼和那鸩鸟一同化为了齑粉……

崇帝愕然的瞪大了双眼,不管这件事到底是阴谋还是其他情况,他和宋忍之间终究是有了裂痕。

中毒之事已有定论,围猎在第二日又开始了。

只是这次,司徒崇因为昨日宋忍杀鸟之时展示的深厚内力而惴惴不安,毕竟如此强大的“敌人”摆在身边,总是如头悬利刃般折磨。

故而他近日更加青睐于周子煜,围猎也把周子煜带在身边,毕竟周子煜可是货真价实的救过他的命,既然宋忍已不可再用,那这周子煜就是要重点提拔之人。

这次崇帝学乖了,带着周子煜和司徒浩以及一行侍卫射杀了一些野兔和狍子就回了营地,其余大臣也带着各自的猎物陆续到了营地。

“哈哈哈,皇兄风姿不减当年,这箭法可比臣弟强多了”,司徒浩骑着匹枣红马略落后于司徒崇,大笑着说。

司徒崇则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脸喜色,“瞧瞧这兔子肥的,一会命人烤了去,寡人和八王爷要痛饮几杯”。

“哈哈哈,好,臣弟好久没和皇兄大醉一场了,今夜不醉不归”。

最后经过清点,长孙珩所带回的猎物最多,夺得了本次围猎的魁首,崇帝将一柄叫龙吟的宝剑赏给他,以示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