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煜牵着马,将一身狼狈的司徒崇送到了王帐附近,在此围观的嫔妃和大臣们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对着司徒崇嘘寒问暖。
珍妃的脸刚刚消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到司徒崇身边,“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呐”?
司徒崇本来就受了惊吓,心下有点烦闷,朝众人挥了挥手,“寡人无事,散了吧……无妨……”,只见司徒崇肥胖的身子原地晃了晃,接着唇角溢出鲜血,就昏迷了过去。
众人立刻乱作一团,喊太医的,哭天喊地的,居然还有喊护驾的。长孙无忧看着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崇帝一阵无语,想来坏事做多了报应就来,瞧吧,人晕过去了,居然没人张罗把他先抬进大帐,就这么扔地上躺着……好无语啊!
长孙无忧朝将和公公叫到跟前,“来人啊!把陛下先挪回大帐,和公公去传太医,传令傅将军让御林军加强防守,大帐守卫再加一倍”。
不一会随行太医,全部进入了大帐,张、李两位院判率先给司徒崇诊了脉,面色微沉,相互交流了几句以后,张院判率先朝着长孙无忧行礼,“娘娘,陛下现下是中毒了,具体是哪种毒还不好确定,但是微臣会先给陛下服用缓解毒发的汤药,以保全性命。还请娘娘准许微臣查看陛下今日所有接触过的物品包括膳食茶点,以进一步查清这毒的来源”。
其余太医也点头附和,低声交流着司徒崇中毒之事。
长孙无忧神色淡淡,看了一眼卧在榻上的司徒崇,“各位太医,陛下中毒之事暂且保密,以免人多生乱,本宫会让御林军多加防范,还请诸位太医竭尽全力,快速替圣上解毒”。
众太医俯身行礼,“微臣,谨遵娘娘懿旨”。
“怜星,叫傅将军进来,其余人,都下去,就说本宫要亲自照料陛下”。
待所有宫人全部退下后。
傅君羡身着银白色盔甲出现在长孙无忧面前。
长孙无忧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脸,眼圈泛着薄红,“你还好吗?可有怪我?那日你性命垂危也不曾出宫看你”?
傅君羡垂眸看了一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的人儿,宠溺的笑了笑,“我没事了,毒已经解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宫中守卫森严,你想出宫定是难上加难,何况我听说陛下曾带着宋忍气势汹汹的去过太傅府,十有八九是冲着你去的,你没事便好,我怎么会怪你”。
长孙无忧看着生龙活虎的傅君羡,她不敢直视傅君羡的双眼,他中毒之事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她要走的路太危险了,这一世她不能把他扯进来,因为她怕,怕再一次重蹈覆辙。前世的一幕幕总是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怕傅君羡再一次死在她的面前。
长孙无忧看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崇帝,“陛下中毒了,此事还需保密,王帐这边的守卫要再加些人手,所有进出的宫人所持物品都要严加查看,除了本宫和太医,嫔妃和众大臣一律不允许靠近王帐,其余人要严加看管,没有本宫的令牌,不许任何人离开祥马山”。
傅君羡看着她周全的安排一切事物,水眸中满是疲惫,他红着脸将怀里藏着的一支粉色野花塞到她的手中,继而抱拳行礼,“微臣,谨遵娘娘懿旨”。
说完便朝着帐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长孙无忧轻轻的叮嘱。
“还有,小忧,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长孙无忧定定的盯着手里带着他体温的不知名的小野花,又看了一眼他宽阔的背影,眸光如水,“好的,我知道了,君羡你也是”。
傅君羡走后,长孙无忧回了自己的大帐,周子煜身着绯色官服,缓缓从门外现身,“参见娘娘”。
长孙无忧将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垂眸看了他一眼,“事情可还顺利”?
“回娘娘的话,一切顺利,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长孙无忧虚扶了他一把,你我之间不必多礼,“你在宋忍身边要格外谨慎,此人生性多疑,今日中毒之事怕是不能置他于死地,还是要继续探查他私宅那女子到底是不是皇贵妃,叫你的人加快速度”。
“还有中毒之事以后,宋忍一定会草木皆兵,你怕是头一个要被怀疑的,必要时不要怕暴露,保全自己最重要”。
周子煜看着长孙无忧平静的面庞,急急的开口,“可是微臣暴露了会坏了娘娘的大计,陛下怕是也会猜忌娘娘,这如何使得”?
长孙无忧弯了弯唇,替他抚去肩上的草叶,“子煜,保全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已经为本宫吃过很多苦了,其他的可以慢慢图谋,没了你本宫这条路还如何走的下去”。
周子煜单膝跪地,看着她天水碧的鞋尖一脸郑重,“属下遵命”。
邪气的眸子慢慢浮上一抹笑意,原来他与皇后娘娘是可以并肩的同路人。
“回去吧,免得让人怀疑”。
长孙无忧转身又看了看榻上睡得香甜的小粉团子,坐在边上替他掖了掖被角,又到大帐外叮嘱奶娘和宫人们仔细照顾,转身又去了王帐,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