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徐氏到了太傅府有好一会了,拿着银针不断给傅君羡试毒。
傅太傅和夫人方氏在地上急得团团转。
方氏原名方秀竹,是傅太傅的结发妻子,年轻时便与丞相夫人徐子芙交好。
“怎么样了,子芙,可知是哪种毒药伤了羡儿”?
徐氏仔细看了看银针上的血珠,“目前来看,君羡可能中的是七绝散或者千里香”。
“这两种毒药毒性甚是霸道,须得尽快调配解药,解药倒是容易配制,只是此二毒的解药内均有一味七叶角莲,这七叶角莲甚是稀有,实在难得,我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此物的样子”。
傅太傅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内心一片焦灼,“我现在就派人在全城寻找此物,无论多大代价,都要找到这七叶角莲救我羡儿”!
另一边,宋忍带着司徒崇朝着太傅府而来。
“宋爱卿,你说今日会有逾矩的嫔妃私下探望傅爱卿,可是真的”?
宋忍逗了逗笼中的鸩鸟,唇角微挑,“陛下,此事到了傅府,自有分晓”。
司徒崇转了转手上的白玉佛珠,眸子里藏不住的汹涌杀意,“哼!若真有这大胆的贱婢,寡人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爱卿,你日日带着这鸟到处走,寡人看它黑湫湫的甚是难看,不如将寡人身边的金丝雀赐给你养着,也赏心悦目一些”。
宋忍拱了拱手,“谢陛下美意,只是微臣甚爱这丑鸟,别无它求”。
司徒崇眼神微冷,继而开口,“寡人听闻宋爱卿不近女色一直未曾娶妻,不如寡人亲自挑选几个美姬送到提督府给爱卿解解闷可好”。
宋忍眸中一片清冷,脑中却缓缓出现了一个柔美的身影,嘴角渐渐浮上了温软的笑意,“陛下,微臣是没了根的人,连男人都算不上,就不耽误这世间的好女子了,况且微臣孤身一人早已习惯了,臣深感陛下的体恤之意,只是无福消受罢了”。
司徒崇摆了摆手,看着宋忍低垂的头,“罢了罢了,若是哪日有看的上眼的女子定要告诉寡人,即使是后宫嫔妃,寡人也愿与爱卿同享,只要是爱卿所求,寡人必然应允”。
宋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他急急的抬起头,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复又垂头单膝跪地道,“臣谢圣上抬爱,日后定当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太傅府门口。
司徒崇扶着宋忍的小臂下了龙辇,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襟,门口的小厮刚要通传就被司徒崇抬手制止了,宋忍便扶着司徒崇径直朝傅君羡的院子走去。
走到门外,确实听到了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只是因为关着门听的不太真切,宋忍唇角微挑,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心想这小皇后定是在里面,便一脚踢开了傅君羡屋子的大门。
屋内的众人被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故而一脸懵逼的看向来人,只见宋忍还维持着伸腿踹门的滑稽动作,司徒崇则脸色铁青的冲进了屋里。
可当他看见屋子里是太傅、太傅夫人、丞相夫人以及昏迷不醒的傅君羡时,脸色变得青红交加起来。
“嗯……嗯哼,宋爱卿鲁莽了,寡人虽然探病心切,爱卿也不该踹门而入,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司徒崇尴尬的替宋忍掩饰着。
傅太傅看着宋忍抿了抿唇,“陛下哪里的话,无妨”。
众人立即给崇帝见了礼。
只见宋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微臣心急鲁莽了”。
司徒崇则是朝他摆了摆手,坐到了傅君羡的榻边,“行了,起来吧,一会差人把这门好好的修缮一番,务必修到太傅满意为止”。
宋忍一脸的猪肝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出门时眼线来报说小皇后已乔装成嬷嬷朝着宫门去了,算算时间肯定比他们要先到,可是如今他们到了却没看见这小皇后,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司徒崇看着榻上昏睡的傅君羡一脸的惋惜,“太傅,傅将军此番中毒可知是何人所为?手段阴险至极,实在是可恶”!
宋忍低着头沉默不语,实则内心正在腹诽,陛下,就是手段阴险的我干的!
傅太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徒崇的表情,难道圣上是真的不知此事?可刚才宋忍踹门这举动又不像什么也不知的样子啊!这二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怕不只是探病这么简单。
司徒崇又吩咐宋忍差太医院一众太医来给傅君羡诊治,又简单嘱咐了几句,略坐坐就走了。
回宫途中。
司徒崇一脸郁色,“宋爱卿,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你说的违反宫规私自出宫的嫔妃不会是皇后吧”?
宋忍脑海中一堆问号,他实在理解不了为啥长孙无忧没出现,而司徒崇还一副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皇后的样子。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徒崇,“陛下为何知臣指的是皇后娘娘”?
司徒崇一脸阴狠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听说过长孙一族帝星入命,得长孙一族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