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马路，杨昭意带余润生进了一个地下商城。

商城里大多是娱乐设施，光娃娃机就摆了好几排，里面的娃娃各式各样，比之前超市的更多。

两人站在娃娃机前，杨昭意朝他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换硬币”。

余润生拉住她：“我去吧”。

“没事，我去吧”

他没拒绝，却拉着她的手不放，杨昭意无奈道：“算了，我们一起去吧”。

他这才放开，跟在杨昭意身后，笑意偷偷爬上嘴角。

抱着放肆一次的心态，杨昭意一口气换了一百个硬币。

就算她和余润生再菜，一百个硬币下去总能抓上十个吧。

拿着硬币走回去，她逡巡了一圈，随后走到一台娃娃机前，朝后边的人道：“余润生，你看这个熊，好可爱啊”。

余润生看了一眼，心想好肥的熊，但还是附和道：“嗯”。

“我们抓这个吧，你来”

杨昭意抓了一把硬币给他。

他投了一枚进去，开始操作娃娃机，沉稳的模样好像胜券在握。

杨昭意之前就是被他这样子给骗了，这次也不例外，但眼看着余润生失败了十次后她忍不住了。

“不行不行，你太菜了，还是我来吧”

余润生没反驳，接过她手里的硬币篮子，让开了位置。

杨昭意站过去，半对着他投币操作，他斜倚着旁边的娃娃机，安静地看她，发现她注意力都在娃娃机上，就悄悄走到她身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百元纸币，拉开她的书包放了进去，而后面不改色道：“拉链没拉好”。

杨昭意顾着娃娃机也没细想，应了句：“哦好，谢谢”。

即便她再三定位才摁下抓取按钮，那只熊依旧没有抓上来。

余润生站在后边，见状轻笑了笑：“你也不赖，和我不相上下”。

他哪怕抓上来过一个，杨昭意都能忽略他眼里的戏谑，认为他这是在夸自己。

这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她辩解道：“都是你干扰我，还有这个熊，太重了，爪子一抖就掉了，要是换个轻点的，肯定能抓上来”。

余润生闻言立刻给她指了明路：“后面这个猪，看着很轻”。

杨昭意瞬间转身：“哪呢？”，就看到他站在另一台机器前，一边操纵一边道：“这呢”。

“……”

她刚走过去，余润生就把娃娃抓上来了，是一只非常丑的粉色小猪。

他曲着手指夹住猪的一只脚递到她面前：“给你”。

她的胜负欲突然就上来了。

再丑的猪也是娃娃。

她道：“我不要，这猪太丑了，你留着吧，我自己抓”。

杨昭意错开他，径直来到一台机器前。

可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再怎么折腾还是一样，不论她投多少个硬币下去，都抓不上来。

如同杨波的爱，再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她突然就放手了：“算了，不抓了，我们走吧”。

余润生察觉到她的变化：“怎么了？为什么不抓了？”

杨昭意：“反正都抓不上来，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省点钱”

原来是不开心了。

他道：“杨昭意，抓娃娃不是目的，快乐才是，如果你想要，我们大可以拿这一百个硬币去买十几个娃娃”

“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娃娃，而是你开不开心，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余润生把手中的猪塞进她怀里：“丑是丑了点，你将就一下”。

听着他安慰的话，杨昭意忽而道：“那我还想要一个”。

“好，给你抓”

……

运气这东西还是很重要的，有第一回不一定有第二回。

从商城里出来，两人花光了所有的硬币，手上却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粉色小猪。

第二个还是杨昭意自己抓上来的。

她递给余润生一个：“我们一人一个吧”

是她说要来玩的，怎么能让余润生空手回去。

“不用，都给你吧”

“那怎么行，一共就两个，当然得一人一个了”

她只是不想让余润生空手而归，绝对不是因为这娃娃太丑了。

余润生犹豫了一会：“可你…不是想要两个吗？”

“谁说的，我那是想给你一个好不”

她轻描淡写，对面的少年却有片刻怔然，问道：“为什么？”

“我拉你出来玩的，总不能我抱着两个，你空手回去吧”

他的眉目松下来，语气沉静：“我不喜欢这个，你不用给我”。

“你自己抓的，不要也得要”

杨昭意直接把娃娃塞给他，自己往回走，反应过来的余润生捏着娃娃追上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