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栩租了离学校稍远的townhouse,每天需要坐地铁才能到达学校。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租金便宜。
夏文峰停了她的信用卡,让她感到莫名恐慌,就算从国内带来的存单里面有足够的生活费,不过想到夏文峰咬牙切齿威胁她的语气,她就赌气不想花老爸的钱。
王鑫曾经嘲笑过她,别人一般会因为和老爸吵架就一通挥霍,只有她,吵完架还想为大人省钱。
真是个蠢蠢的傻白甜。
搬家这天,身边不再有王鑫开车帮她,她在学校已经很久没见到王鑫了,于是只能自己在网上的华人社区找了一个搬家公司。
房间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同屋的三个室友请她吃了顿饭,悉尼科技大的CC终于对她道歉,说自己平时太吵了,不过男友来澳洲的打工签证也弄得七七八八,她现在心情好了许多。
夏栩心想,你男友来了岂不是更吵,还是搬走为妙。
搬家的是两个国内同胞,一个温州男,一个宁波女,两口子在澳洲已经呆了八年。
他们之间交流讲的是本地方言,夏栩有点听不太懂。
路上,两个大行李箱,一个小行李箱,在面包车上摇摇晃晃,还有夏栩买的锅碗瓢盆发出的“哐当哐当”。
夏栩坐在后排,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心里莫名感到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下一刻,幺蛾子来了,温州男用普通话对夏栩说道:“小姑娘,你的东西这么多,要加钱的哦。”
夏栩马上反驳:“价格不是都讲好了吗?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我一个人的行李,六十澳币已经不便宜了。”
宁波人的普通话比温州人的要标准一些,笑呵呵地透过后视镜看夏栩,“我们哪儿知道这些是一个人的行李还是两个人的?你把你男朋友的行李带上了也说不定啊。一百澳币,不讲价。”
夏栩觉得这简直是在明目张胆欺负人,于是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坐地起价啊!契约精神呢?不能这样不讲诚信啊!”
温州男瞬间变脸,朝夏栩吼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哦!我们是看你小姑娘,一个人来悉尼留学才收你一百澳币,不然两百三百我们都能找你要,警告你说话客气一点啊!”
宁波女在一旁唱白脸,笑容不减,朝夏栩伸出手,“你现在就掏钱吧,不然我们就把你放这大马路上了。”
夏栩气得脸通红,脑补停车将她连人带货扔下面包车的情景,还是拿出钱夹,从里面取出了一百澳币的现金放在了宁波女的手上。
宁波女得意地收回手。
在悉尼初来乍到、孤身一人,注定要吃哑巴亏,虽然夏栩不断开解自己这是必经阶段,但还是红了眼眶。
到了租的townhouse,房子离路边还有很大的一片草坪,温州男和宁波女坐在车上动也不动,夏栩只能一个人把行李箱和锅碗瓢盆一件件从车上搬下来。
悉尼的九月,天已经渐渐热起来。
穿过草坪的小路上,夏栩生拉硬拽拖着家当,就像蚂蚁搬家,累得有点想吐,忽然想到初中上体育课跑步跑得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
回忆着往事,似乎行李就没那么沉了。
终于到了Townhouse的门口,夏栩用钥匙开门,刚进家就看见一男一女像两条蛇一样盘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水烟筒,整个屋子烟雾缭绕。
她闻到的气味和在国内家里闻到的那些远房亲戚抽的二手烟有所不同,怪怪的。
立马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烟。
这乱糟糟的情景,夏栩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办呀,现在拖着一大堆行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怪只怪租房的时候也没跟那房东打听清楚,屋子里住的室友都是什么人。
这一男一女虽然都是中国人的面孔,但看着像是华裔,不像是从国内出来的。
两人看到夏栩进来,也没收敛多少,该吸烟照样吸,该缠绵照样缠绵,相互之间嬉笑打闹,夏栩成为了透明人。
不过她求之不得,默默把行李挪到自己租的单间,关上门,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她气呼呼打电话给房东,质问怎么不提前告知同屋的室友会吸食那种东西,房东无奈说道,这对小两口确实是华裔,从小在澳洲本地长大的,会“搞点新鲜东西”很正常,跟他们打交道还能提高英语口语。
得,这房东和搬家遇到的那对夫妻一样,都是混在国外多年的“老油田”了,净欺负刚从国内过来的人,留学生对于他们就像羔羊一样。
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他们没有坏到家,抢劫强奸什么的。
嗯,万幸万幸。
夜晚,夏栩收拾好房间,在电脑上跟陆子航QQ视频,说了搬家被同胞坑的事情,气鼓鼓说了浙江人真坏的话。
陆子航颇为严肃地指出夏栩这是地域歧视,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班上一个学习很努力的女生就是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