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逃课逃了一个星期，夏栩找房子找了一个星期。

陆子航在QQ和MSN上留了N条信息，没有一条回复。

直到他用别人的手机号打了跨国电话给夏栩，才听到了夏栩的声音。

“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知道我有多着急吗！？”陆子航的声音莽莽的，像是吼出来的。

夏栩吃力地刻意作出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着急？着急你飞过来呀！”

陆子航在电话被梗了一下，就像她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粗糙的石头。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能跟我说说吗？我虽然不能飞过去，但是我能帮你出主意啊？是不是和你室友又吵架了？新房子找到了吗？和你爸爸妈妈闹矛盾了？是不是他们扣你生活费？我可以给你寄钱过去，多少我都能想办法，但是你不能不给我回复…我害怕你这样。”

夏栩在心疼陆子航依然哑着的嗓子同时，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愤怒。

“我一次不回复你，你就说你害怕…那你不回复我的那些时间呢？四年…不，比四年还要长久…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从高中时罗楚樱的死开始，你就不愿意把你的感受对我吐露分毫…我希望和你无话不谈，但是你怎样对我的呢？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你生病也不告诉我，你宁可和我断绝关系都不想见我…你的心是铜墙铁壁，我一次次全副武装想要进去，你就是不愿意…就是不肯…我的心被你弄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讨厌这种割裂的感觉…奶奶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对我说…陆子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子航在电话里沉默片刻，说道：“我不想告诉你不好的事情，让你情绪跟着不好…你在那么远的地方，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夏栩流下眼泪，大声反驳：“那你隐瞒又算是什么呢！？就是因为你的隐瞒，让我们错过了所有的大学时光！你不记得你高中时，还跟李杰说过，要计划怎样和我在大学谈恋爱的吗！？我记得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但是现在看看，又怎么样呢？期许变成了泡沫，有多么痛苦，你知不知道！”

电话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瓮瓮的。

夏栩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缓和了一下情绪，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讹上你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能与你平等，不能分担你那复杂又隐秘的内心世界，那我也没办法强求…出国前和你度过的那两天，我不后悔…并且以后也不会后悔…我喜欢你，喜欢你最初的开朗、阳光、坚强，我喜欢总是能投出三分球的你，我喜欢和我一起坐在路边小店吃粉的你，耐心给我讲题的你…我觉得如果我把所有喜欢你的瞬间都能画出一幅画，凑在一起一定是一本厚厚的画册了…陆子航，我觉得最倒霉的事就是和你重逢的时候我就快出国…有时候我甚至有冲动飞回去守在你身边…因为你是这样让人把握不住…”

说着说着，又呜呜呜哭起来。

还好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是呆在房间里，没有人看到她的淡定都是假装的。

也差一点就告诉了陆子航，王鑫告白的事情。

为了坚守，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不但放弃了一条钻石项链，而且深深刺伤了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夏栩用抽纸擤鼻涕，陆子航在电话里小心翼翼问：“气消了吗？”

她不说话。

他在电话里再次唱起国歌。

“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夏栩不由笑起来，说道：“你平时不和同学K歌的吗？就会唱国歌？你老了的时候，估计也像教我金融课的那个老教授，戴着帽子叼着烟斗到教室讲课…会让我想起变成老古董的时钟。”

陆子航听见夏栩的笑声，这才稍稍安心，对她吐露了一个小秘密，“知道你出国后那几天，我为什么天天跟你视频的时候都吃夜宵吗？”

“为了故意馋我呗，还能为什么？”她又擤了一纸鼻涕，没好气地说道。

陆子航沉默了一小会儿，每当要吐露心声的时候他都会字斟句酌，“就算你在南半球那么远…我也想吸引你的注意…每天吃夜宵给你看，就是想让你想念国内的美食，也顺带能想念一下我…我…我和你上床，不是随随便便的…但是…我也不想挑明让你当我女朋友…因为这样就有点束缚了你…我是想在国内安静地等你…如果你读完硕士回国，我就对你告白…如果你不回国或是选择跟其他人在一起，那我就默默祝福你…最好的时光，是我自己错过的，后果当然由我自己承担…奶奶的去世…我是觉得没有和你正式在一起…让你陪着我一起难过，是多么不公平…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在北京我之所以跑去见你…也是因为张楠跟我说，你见到我一定是开心的…夏栩，我以后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夏栩哽咽着问：“那个女生…骆晋媛…她去参加了奶奶的葬礼，对吗？”

陆子航老实答道：“嗯，但是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休息，奶奶下葬的时候，骆晋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