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你给我出来!看看你家这野孩子现在都没家教到什么程度了!我真是忍你们家已经忍够了!你给我出来!”
只听门里传出一阵踢凳子的声音,古云娜打开门,见到邻居带着夏栩,不耐烦地叉腰道:“她又惹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教育她几句,她还跟我顶嘴,还想和我儿子对打呢,你家女儿在这大院最没教养,可是出了名的!”
古云娜觉出了邻居的嚣张,一把将夏栩拉过来,跟邻居顶道:“就你家儿子最有教养是吧?你们一家又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教育我家闺女?”
邻居看了看古云娜身后的麻将桌和三个麻友,把话说破道:“我让夏栩劝你不要老叫人到家里来打麻将,你们打麻将的声音有多吵知道吗!?你说说你,夏处长都不是处长了,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你就在家整天打麻将,我也真的是不好说…”
古云娜来气,“我打麻将不行吗?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打麻将了?而且你说我打麻将的声音吵到你,那你去告环保局啊,让他们来看看我搓麻的声音有多大,能吵到你?”
……
邻居和古云娜吵了起来,直到隔壁的邻居开门过来劝架,才算平息。
夏栩坐在餐桌前,流泪吃完了古云娜热的剩饭剩菜,和古云娜搓麻的其中一个麻友不耐烦地对古云娜说:“你女儿怎么这么爱哭啊?哭得怪丧的,都把我手气影响到了。”
古云娜转头对夏栩斥责道:“你要哭回房间哭去啊!这多大的事啊?邻居说什么让他们说去!你说你这么爱哭,以后能扛什么事?”
夏栩伤心到极致,吃了几口饭就钻进房间,砸上了房门。
麻友捻着手上的牌,对古云娜说:“这孩子可不能惯着,不然脾气就会大,你家这女儿脾气可是被惯得够大的,我是最烦爱哭的小孩了。”
古云娜随意道:“是,夏栩就是被她爸宠坏了,别管她的,她哭一会儿就没事了。”
下午,夏栩是肿着眼睛去学校上课的,陆文静似乎明白她害怕回家,为了防止她再做出离家出走这种傻事,对她说放学之后可以去教师宿舍学习。
“这…这样不太好吧,被同学看到了,会说你给我开小灶的。”夏栩低着头,也许是这段时间眼睛被泪水浸泡的次数太多,不哭的时候看着都是丧丧的。
陆文静笑起来,“你的顾虑还蛮多。我大多数时候都会留在办公室加班,所以宿舍只是暂时借给你用的自习室罢了。”
在陆文静这几个月的教导下,夏栩对数学倒是有了点开窍的感觉,她上课不同于其他老师上课光讲题,而是将公式分解成一个个部分,然后对各个部分详细见解,并且对学生说,上她的课不用抄任何笔记,因为抄笔记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抄写便于记忆这种说法纯属无稽之谈,她自己印了讲义发到每个学生手上,让他们上课就动脑理解,并且说出自己想法就好。
夏栩记得,从前某人的笔记做得也和这些讲义一样细致无比。
算了,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想了…
陆文静把宿舍的钥匙交给了夏栩,下午五点半放了学,陆文静又当着夏栩的面给古云娜打了个电话,说夏栩放学后会去她宿舍写作业,听到搓麻将的背景音,陆文静已经知道夏栩的眼睛为什么会哭肿了。
她语气柔和地对夏栩说:“我晚上八点左右回宿舍,还可以给你补补数学,你有什么不懂的题,就搜集起来,到时候我给你讲。”
夏栩说话瓮瓮的,“你给我开小灶的话…被别人发现会说闲话的…我不想你被说闲话…”
陆文静用手中批改试卷的红笔敲了敲夏栩的额头,“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老师我最不害怕的就是别人的闲话,嘴在别人身上,说什么是你控制不住的,你只要努力做好你能控制的事情,比如弄懂一道数学题,下次考试分数再进步一些。”
夏栩眼圈红红地点了点头。
在去陆文静宿舍的路上,夏栩遇见了骑着自行车下班的初中班主任老徐。
“夏栩啊,好久不见,你不想老师,老师可想你了,走走走,一定要去老师家里吃顿饭才行,你师母买了新鲜的黄鳝,用辣椒爆炒可香了,走走走!”
她没想到再次遇到老徐,老徐会这样热情,自己似乎不容易遇到能对自己热情的人,便没有拒绝。
“徐老师…您是真的喜欢我这个学生,还是觉得老师遇到往日的学生,出于礼貌所以要请我吃饭呢?”夏栩忽然问道。
老徐意识到夏栩进入了情绪最敏感的青春期,笑着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这个学生了,你、张楠、朱雅静和陈琪琪这四个,我觉得直到我退休都会记得你们,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学生,中考考了个奇迹般的分数。”
“我很普通的…没有你说的这么聪明。”夏栩伤感地说。
“你是第一个让老岳要用手煎鸡蛋的学生,怎么能是普通?”老徐又笑道,“你不知道,老岳每次看见你都要躲着走,就怕你让他用手煎鸡蛋…哈哈哈,我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