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诺菲先前就是在这里被寻人魔法探照到的。
林北站在河边,眺望远方,看到的雪山,和妹妹眸中的倒影如出一辙。
只要顺着河水搜下去,应该就能找到她和她的船,以及她的狗。
正要带队行动时,一个黑影忽然在杉树间闪过。
几把波波沙瞬间开火,将弹幕撒向那人。
闷声传来,他明显中弹了,但依然速度不减地向远处逃离。
只有二十几人的队伍,不可能再分兵了,林北只得全队追击,一定要把这乌玛斯人干掉,省得他招来更多的蛮族。
五分钟后,地上多了一具充满弹孔的尸体,林北让人搜了尸体的身,找到一把弯刀、一柄铁锤、一块鹿肉、一根骨笛。
把玩着十分粗制滥造,明显是新雕琢出来的骨笛,林北皱起了眉头。
在战斗的间隙,吹一首家乡的小曲儿,这像是乌玛斯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比起安慰内心,这把骨笛更可能的用途,恐怕还是联络友军。
而如果乌玛斯的游击队有快速联络的手段,那他此时的处境,就有些危险了。
十多辆坦克车的出动,不可能瞒得了乌玛斯人的侦查。
他们或许早就已经暗自集结,预备着发动突袭。
“撤,通知坦克连接应!”
继续孤军深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哪怕林北十万个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搁置搜寻的计划。
总算,他还知道有条军犬还陪在诺菲身边。
若非如此,他恐怕都下不定撤离的决心。
……二十多人的步兵队,对付四五百人的游击队,纵使希望渺茫,也未尝不能一战!
又过了五分钟后,林北终于还是离开了杉树林,顺利与装甲部队汇合,踏上回程的路途。
而在他们身后的杉树林中,一个个危险的人影,也悄然冒头。
“我们来晚了。”
“算他们跑的快。”
“死了四个人。”
“埋了。”
迅速处理好同胞的尸体,他们又果断分散,撤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隐没在苍茫的大地上。
聚似一团火,散如满天星。
普尔申科,确实懂一些游击战的精髓。
但如果普尔申科真的在场,他一定不会撤退,而是会押上全部身家性命赌一把。
敌人的指挥官,只带着半数兵力就深入敌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十多辆坦克,二十多步兵,也不容易对付。
但如果在毫无遮拦的平原上野战,便可以将己方阵型排开到最分散,把人数的优势发挥到最大数,这样一来,未尝没有机会!
可惜,普尔申科注定碰不到这个机会,因为此时的他,早已经踏上了回大都述职的旅途。
“曼德,再和我说一遍你和那个人的战斗。”
高原边陲,距离高岭四十多公里,普尔申科的队伍正稍作停歇,为午饭做着准备。
虽然大多数驯鹿都已经变成了燃烧弹,但总归还有几只幸存的,被普尔申科集中到一起,这也是他可以跑这么快的原因所在。
他的队伍里,除了副官和亲卫之外,还有唯一的俘虏比尔科,以及十多个伤员……这些伤员都伤的恰到好处:虽然无法战斗,但仍然可以跟上队伍。伤员中的大多数,都是在反攻高岭的战斗中,被浓烈的烟雾熏瞎了双眼。少部分则是四肢受损,但还保留着基本的运动能力。
那些伤的比他们轻的,不至于拖累战友的,都自觉留在了高岭,继续参加战斗。
至于伤的更重的,则早已经按照乌玛斯的传统,提前引见给了太阳神。
在这些伤员当中,有一位幸运的勇士,因为负伤太早,甚至都没有参加两次高岭攻防战,他就是最开始和林北缠斗的曼德。
林北设下的陷阱——波波沙的炸膛,导致曼德双眼尽毁,鼻子嘴巴也都没了人形,牙齿更是只剩下后槽牙。
虽然活下来,但可怜的曼德和废物也没什么区别。
若非心里还有对林北的滔天仇恨,他早就自荐给太阳神了。
不过正是由于和林北面对面较量过,他反而得到了普尔申科的重视。
为了加深对林北的了解,老将军已经让他复述了很多次……那场发生在小树林里的战斗。
“……他很狡猾,很卑鄙,但也很冲动;很自信,很狂傲,但是更谨慎。”
又一次听完曼德对林北的描述,普尔申科默然不语。
对比比尔科的供词后,他对这位神秘的林北,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
毫无疑问,像林北这种敌人,必须扼杀在萌芽当中!
要凝聚起乌玛斯巨人全身的力量,挥出势不可挡的一拳,彻底把他碾碎!
否则,一个狡猾而有魄力的敌人,一个可以隐忍十九年的男人,一个恐怖战争机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