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和傅思衡一起出来,问他:“林暖茵受伤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傅思衡了解她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就瞒不住。
上车后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最后道:“很可能不是你舅舅所为,一来动机不足,二来没必要暴露,三来太过明显地指证反而不足为信。”
见秦筝若有所思,他道:“是有什么想法吗?”
“你还是先调查。”秦筝直觉这事有可能和乔榕有些关系,但因为是主观怀疑,这事又牵扯到舅舅和自己,没有事实证据以前,说出来不大好。
而且她并不肯定,以她对乔榕的了解,不大会做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傅思衡笑道:“还保密?”
“没有,毕竟我的立场不好说什么,但我还是……”
傅思衡打断了她:“别说谢谢,我不喜欢听。”
秦筝忍不住也笑了,转而道:“你这个时候还能对我舅舅的事情如此客观,我很欣赏。”
傅思衡笑起来,带着少有的愉悦:“阿筝,以后你再想说谢谢,就把背后的意思翻译给我听,等我学会自动翻译了,你就可以天天说谢谢了。”
一时调笑,让车里的气氛莫名地好。
傅思衡眉梢唇角漾起笑意。
秦筝心跳加速,有点心慌,侧眸看向窗外。
傅思衡想起出发前那个电话,隐隐有些不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坚强如她,竟然会得抑郁症。
而秦筝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偶然看到了某座大厦上LED屏上自己之前拍的某条广告。
顷刻,两年前离开的场景如在眼前,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迅速转移视线看向了路前方。
某种压制的情绪在心里迅速弥漫开,她因极力克制,身体产生了细密的颤抖。
傅思衡感觉到她的异样,抬臂去搂她,秦筝却迅速后退拉开了距离:“傅思衡,你放了我吧,或者只把我当仇人,别让我恨你,我知道你报仇没有错,可女人的感情不是理性的,我受不了了……”
她爱了十年了,爱得那么认真纯粹,越是如此,越容易因爱生恨。
见她泪流满面,身体颤抖着,傅思衡又心疼又震惊。
记忆中,他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她。
他立刻道:“阿筝,你别激动,我不过去不碰你,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渐渐地,秦筝平静下来,低眸道:“我刚才有些失控,其实没事。”
傅思衡动了动唇,只觉得喉咙卡得生疼,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路沉默,回到了金鹤山庄。
傅思衡下车时,习惯性地想去抱她,但忍住了,只跟在她的后面,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佣人见此,以为两个人吵架了。
因为自家先生要么抱着,要么扛着,要么搂着,要么领着太太,鲜少这样保持距离。
但见两个人神情和说话语气又不像吵架的样子。
有人恍然大悟,理解了自己先生为何一直不开心了。
比起吵闹,客气生分才严重。
傅思衡本来以为靠着强势的爱可以驱走这份客气生分,但今天见秦筝在车里的失控,才意识到他想得太简单了。
他随着她走到卧室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他的电话响了。
他低眸看来电人,对秦筝道:“我接个电话,你先休息。”
“嗯。”秦筝转身进了卧室。
傅思衡走到书房去接电话,对方道:“傅先生,我们追查太太抑郁症的真实病因,查到了太太的朋友冷医生那里,您看……?”
傅思衡道:“不用查了,帮我发一下开药记录,核实一下时间就好。”
“好。”对方挂了电话,很快就把时间发过来了。
傅思看着时间,是她到到M国不久得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刚到M国不会发生什么大事,那就是因为离婚……
傅思衡有些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拿起烟,用秦筝送的打火机一次又一次地点燃手里的烟。
直到烟灰缸里堆满烟头,他才起身去了次卧洗澡驱除烟味,然后踱步到了秦筝的主卧。
她已经睡着了,他悄悄行至床前,迎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俯身帮她理了理被子。
傅思衡没像之前一样上床搂着她睡,而是悄悄抱起被子行至沙发上,铺好躺下,看着她入睡。
第二天早晨,秦筝醒来,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傅思衡,惊讶之后是酸涩,温暖,难过。
这之后,傅思衡和她保持了想要的距离,没有再勉强她。
除了吃饭和睡觉,傅思衡在家时,他们就是各干各的事情。
只是在很多次抬眸时看到傅思衡迅速转移的视线。
秦筝有感动,也有些茫然和失落。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