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婉气急败坏,没想到周律行这般心性不坚。
逃也是无力回天,可以说浦江周围全是裴婉婉的人,密密麻麻的像是千千万万只鸦鹊,栖息在浦江树林之中。
小甲感觉透不过气,四周全是人,连个暂时歇脚的地方都是奢望。
如此一来,被抓也只是在小甲精疲力竭之时的注定结局。
不仅仅是小甲与周律行,还有率先离开的周岁颐,三人均被抓上了船。
裴婉婉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来就将小甲与周岁颐关在了一处,二人之间可谓是稍有不慎,就会劈天盖地的打一场。
裴婉婉也是不忍心伤了周律行,自然给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给他歇息。
有的人也是骄纵惯了,反而得了好处还要到处惹麻烦。
不是哭就是闹,还有寻了布条子上吊。
裴婉婉知晓了,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并非是宠爱无奈的笑,反而是轻蔑的讥笑。
听着小厮这样一说,裴婉婉就来看看,周律行到底要怎么样上吊。
一进去,就见着挂在梁子上晃荡着双脚的周律行。
裴婉婉当即被吓了一跳。
“快把他弄下来!”裴婉婉满脸惊吓,忙叫人出手。
小厮忙上前抱住周律行的双腿,然后向上一使劲,才把周律行给抱了下来。
裴婉婉眼冒金星,一上前看周律行面色像块猪肝一样,眼眶忽然一红,湿润了一片。
“你这是闹什么?”裴婉婉恼怒道,不是恼怒周律行而是恼怒自己,为何不来早一些。
周律行好不容易喘上气,咳嗽了几声,面容才从刚才的红变成了白。
他也很无辜,他只是想闹一闹,没想真死,怎么这凳子就这么不听使唤的倒了呢。
周律行又气又恼怒,还觉着自己可笑的厉害,要是这样就死了,以后才是贻笑大方的笑柄了。
裴婉婉见他面色复杂,也不想多说什么安慰的话,想必寻死觅活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小甲!
“去弄碗鱼汤来!”裴婉婉吩咐道。
然后,裴婉婉看了一眼周律行就打算起身离开。
周律行忽然有些吃惊,呆坐在地上,看着裴婉婉绝情的离开。
正当裴婉婉即将离开周律行的视线时。
他还是决定主动问一问,把话说清楚。
“裴小姐!”周律行小心的喊了一声。
裴婉婉停下了,但没有回头,周律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又开始无措起来。
“何事?”裴婉婉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清风细雨的拘谨,让周律行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既然没有合适的话术,就直接采取语言上的坦诚。
周律行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勉强他人吗?”
裴婉婉:“......”
她不说话,只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是这样,从来都不喜欢勉强别人,可是就是会有一个人让她屡屡坏了自己的规矩。
周律行继续道:“上次我偷跑出去,没有和你留个口信,是我失礼,但是,君子有成人之美,裴小姐......”
“你疯了嘛!”裴婉婉不想在听下去了,当即打断道。
小厮见状,识趣的出去了,临出门还给二人关上了门。
“当初你一再纠缠我,轻重不知,亲疏不知,我可曾有一句不对,一事不好;现在,你不想玩了,一句君子有成人之美就想把我打发了?”
裴婉婉忍着哭意,移开眼神,狠狠地咬着牙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周律行也是自知理亏,汕汕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连直视裴婉婉的勇气都没有。
越是心虚,周律行越是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裴婉婉冷笑一声,蹲下身子问道:“原来你也知道心虚!”
裴婉婉抬起周律行的下巴,满脸的悲戚,这不是她想忍就能忍下来的。
周律行眼神飘忽,四处找着归处。
裴婉婉越发怒意盛,掰着周律行的下巴,使了使劲道:“看我!”
周律被裴婉婉吓了一跳,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他只好看着裴婉婉,看着她眼中的即将暴走的怨恨。
裴婉婉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周律行知道她说的是谁,怕牵连小甲,周律行便摇摇头道:“不关她的事!”
“为她开脱?”
“没有!”
裴婉婉松开了手,放开了周律行,屋子里面有些昏暗,于是乎,那双亮闪闪的眼珠子,还闪着恨意。
周律行只是看了一眼裴婉婉,就立刻吓得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一边。
她眼中藏着一条毒蛇,长期的温顺柔和的遮掩下,没人看得到裴婉婉内心之中藏着的凶狠。
她是一匹狼,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白羊。
周律行忽然感到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