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你们立刻停止靠近,否则我们就放铳了!”
这些叛军闻声顿足在大门附近。
孙元化喝道:“孔有德何在?要他来见我。”
一名叛军头目干笑道:“抚台,您看,您的人个个手持火铳。剑拔弩张的样子。我们都元帅怎么好见你们?你得先让他们退下。我们的元帅才好与您相见。”
杨重喊道:“那你等兵马也得呆在墙根下,不得上前。”
“好说,好说。”
杨重和孙元化的人随即退入室内,独留孙元化,杨重几人在院中。
不一会孔有德在几人簇拥下也进入大院。他进入院中时,还稍稍停顿了下脚步,仔细观察院中周遭情况。
这府院巨大而空旷,方圆有百步左右。面向院子的那排房屋,距离院中心孙元化还有六七十步远。且借着回廊灯笼的灯火,能清晰看到那些窗户都是紧闭的。室内还有灯火,将窗户纸透的光光亮亮。
若有人在屋内用火枪狙射他不可能成功。且不说这个距离,即使神枪手也难以命中。就是屋中之人靠近窗户开窗,举枪瞄准这个过程,也无法隐蔽。会立刻被他的人发现,从而做出反应。
这大院也不是花园,没有假山树木,地面都铺着青石板,平日会用做差役卫队集结的校场。不可能伏有什么兵马。
孔有德放下心来,带着李九成,李应元,还有两名亲随走上前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孙元化面前,叩首便拜道:“属下参见孙抚台。”
李九成和李应元,还有他的两名亲随却将手搭在刀柄上,警惕的戒备着孙元化身边几人。杨重却双手垂拱,毫不在意的样子。
孙元化冷哼一声道:“孔有德,我且问你,我是什么地方亏待了尔等?是缺你们粮了,还是少你们饷了,或是什么地方苛待你们了?你们为何要叛,来加害老夫!?”
孔有德忙道:“抚台大人待我等不薄。可是我等造反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反,我等辽人在关内实在难以苟活。
此外,这大明朝纲败坏,朝堂之上皆是昏聩妄言贪腐之人,江湖之下皆是流贼,苛捐杂税年年加征,辽东战场一败再败。已然是崩坏欲坠之像。天下易鼎也就这十年之中。”
他顿下语气,观察了下孙元化的反应,又接着道:“属下反了明廷,却没有反抚台。抚台在山东理政多年,素得人望民心.当顺天应命,自立为王,割据山东于一隅,以待天时…”
孙元化打断他的话道:“一派胡言!本官倒要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当下接受招抚,归顺朝廷,方是尔等唯一出路啊。否则等朝廷真调集大军前来,就没有招抚的机会了!现在回头,本官还能为你等挽回,否则…否则本官自身都难保。”
孔有德站起身来,干笑两声道:“抚台。本帅造反时候就已下定决心,不可能再归顺明廷了。因为本帅将它看的太通透了。人各有志,您不愿意带着我等做大事便罢。但这登莱山东本帅是要定了。”
说罢,他两眼显现出两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