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被反剪双手带到演武场后的一处空房间,因着朝北,甚是阴凉,她被推两个仆妇推进去门就被关上了,一关关到中午。
早上因为柳懿之将她推倒,骂了声,“贱婢,滚。”
她退下后心中忐忑,早饭都没有吃上两口,又经过这番惊吓,现下已经有些无力,但仍咬牙坚持着。
只是心中暗悔,不该看着那柳大人长的清俊,又对夫人温柔体贴,便以为是个多情的人,一时没有把控住自己,应该再等待合适的时机。
心中正悔着,门被打开了,柳枝瞬间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
待看清来的是陈百户和几个瞎眼瘸腿缺胳膊的老兵时,心中有一丝放松,又有几丝惊诧。
她哭着跪上前,“百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猪油蒙了心,肖想柳大人,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柳枝平日里低调,看着只是身段风流,面容姣好,为人伶俐,这会哭起来那素白的小脸楚楚可怜,竟有种勾人的风情。
陈百户面无表情命人关了门,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兵却说了一句,“这贱婢怎么有点像老子从前爱去的楼里的女子。”
柳枝闻言脸上一僵,不错眼盯着她的百户鹰眼如剑,捕捉到她的表情,眼眸不由更加暗厉。
冷声道,“给你个机会,将你的来历和背后的人都说出来,顶多受个偷盗罪之苦。”
柳枝闻言心中再无一丝侥幸,知道不可能善了了。
于是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大人,并非我有意隐瞒,如果照实说,无人敢买我用我啊,我就是大户人家卖出的婢女,因老爷看上了我,大夫人嫉妒,等老爷出远门将我发卖了,然后就被余管家买到太守府来了。是我见柳大人生的年轻清俊,又待夫人和善有礼,方才动了歪心思,指着能攀上柳大人。”
“百户,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去浣洗房,再也不出现在老爷夫人面前。”
陈百户冷笑了一声,不爱笑的人骤然笑一声,令地上跪着的人打了寒颤,正要再求情。
只听见陈百户冷声道,“你的骨头还是挺硬的,那就试试是那些铁骨铮铮的叛徒厉害,还是你们这些妖孽厉害。老卢,你先来。”
之前说她像妓子的瞎眼老兵笑着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根手掌长的银针来,寒光闪闪的朝她逼近。
柳枝吓得不由后退,“大人,你们饶了我,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老卢笑了,“你以为我们还是毛头小子啊。”
说罢脸色一变,封住了柳枝的穴位,让其身体不得动弹。
然后抓起柳枝的一只手,灌注内力在长针上从她的中指缝里插了进去,柳枝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老卢面不改色,指间开始转动长针。
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冷汗直下,惨叫声不断,身子颤抖不停,脸色苍白。
“我若再不停手,你这根手指就要废了。”老卢冷道。
柳枝真想开口,可是想起那人的手段,想起自己的亲人,想起他的怜爱,只要自己能活着就好了吧,便只是求饶,还是不开口。
“大人,饶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卢脸色一冷,又从怀里抽出两根长针,依次刺进了柳枝的另外两指中,柳枝疼的浑身发颤,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徐倾,你来。”陈百户冷道。
那叫徐倾的缺胳膊老兵用力的按在柳枝的人中上,直接按破了皮,柳枝满头大汗的疼醒过来,手指上的长针还在,疼的她依然止不住颤抖。
徐倾也不多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将柳枝另一只手的雪白手臂掀开,三两下便割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皮,几息时间,等血流出来,柳枝才感觉到疼。
徐倾却在她胳膊上点了两下,柳枝感觉手一麻,那血流瞬间就慢了。
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藕臂少了一块皮,柳枝神情有些癫狂和奔溃,破相比手指残废更加可怕。
徐倾依旧面无表情,不吭一声,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下一息却将匕首对准了她的右脸。
柳枝吓得大叫,“不要,不要,我说。”
徐倾转身看了眼陈百户,对方示意他退下。
“是参议道韩进大人叫我来的。”
陈百户点点头,“继续说。”
那像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的柳枝心中全是恐惧,“我不叫柳枝,是山西府东边阳城揽月楼的妓子新月,参议道是我的老相好,揽月楼也是他的产业,是他叫我来的。我的身家性命和亲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我也没办法。”
“你跟了他多少年?”
“五...五年。”新月抖道。
“你的家世背景。”
新月楞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我八岁便被卖到揽月楼,因生得好,在舞艺上有些天赋,便被照着清倌培养,也学些文墨,长大后只接达官贵人。”
“徐倾的本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