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甘掠魔君心,他的魔气弱了这么多,他却不能表『露』出半分,否则想必很快就有人来试图挑战他的位置,甚至杀了他。
所以他只淡淡道:“不必追了,便是逃出这里,他们也渡不魔魂血河。”
到这四个字,所有魔族的眼中都带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再一并深地俯下了身:“是。”
……
“这是哪里?”虞绒绒一符斩碎面前汹涌的火焰,再愕然道:“我们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还是……?”
“你拿到天道碎片以后,此前困住我们的秘境想来是破开了。”傅时画冷静地挥剑,将面前的火焰搅碎,散开来的火星照亮了他冷白如玉的侧脸:“然后才落入这里的。”
火『色』袭击得太突然,两人勉力挥剑画符抵抗,直到虞绒绒后撤了半步,小腿撞上了什么。
“咦?”虞绒绒小声低呼,再回去看,却见自己身后空空『荡』『荡』,可小腿处的触感却是真存在的。
她疑『惑』地俯身,伸手去『摸』,也『摸』到了一面小桌。
稍顿了几瞬后,虞绒绒出手如电,将小桌四周所帖的隐身符全撕烂,于是两人这才发现,这本就几乎只能容两人对坐的小舟上,当中竟然还有一张竹桌。
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些纸张,看起来像是书信,也像是什么特质的传讯符。
很显然,除了他们,一定还有别人来此处。
并且很大概率并不被河岸两侧的喷火花攻击。
虞绒绒和傅时画对视一眼,都从对眼中看到了疑『惑』。
然而两岸的喷火花的攻势密集,他们根本腾不开手去看桌子上到底有什么。
虞绒绒再出符划开一片火『色』,手指微顿,倏而做出了一个在虚空中挽弓的作。
符意在她拉开的形弓弦中凝聚,下一瞬,已经带着她一并藏在掌心的爆炸符,向着颇为遥远的岸边而去!
喷火花只是仰再起,火便能燃到小舟旁,虞绒绒这一箭,却是在三分之二的路段就已经下落,再爆炸开来。
两岸的喷火花仿佛有神智般顿了顿,也不是不是虞绒绒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的符箭所指向的喷火花在某一瞬间,向后蜷缩了几下,再在没有被波及的时候,悄然松了口气。
虞绒绒甩了甩手:“太久不用符箭了,弓都拉不满了。”
“倒也不尽然。”傅时画抬剑指向岸边,再向下点了点河面的向,挥出了一道剑芒:“这不是普通的河。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是有什么将你的箭拽了下去。”
虞绒绒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喷火花上,闻言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船下的川流上。
血『色』浓稠的『液』缓缓流淌,不断地有火苗坠落其中,却甚至法掀起任何一点涟漪,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火苗堪堪触及河面的刹那,就已经将火『色』彻底吞噬殆尽。
虞绒绒试探着扔了一张爆炸符在湖面之上,爆炸符是炸了,那样巨大的威力甚至让她的长发都向后飞去,再被背后袭来的火『色』燎到了一点发尾。
可这条血河的河面却依然是平静的。
平静到比岸边堪称聒噪的喷火花还要让人恐惧。
但虞绒绒到底已经有了决断。
“我再试试看。”她重看向岸边,重抬手举箭时,掌心已经捏了足足九张爆炸符。
符箭在渊兮揽起的剑风中呼啸而出,渊兮斩开所有的火,爆炸符一张接连一张,仿佛有节奏般迭次落下,爆炸声几乎要连成一条笔直的线,而这一次,虞绒绒的符箭也终于真到达了岸边!
一声巨大的轰然。
仿佛有某种尖利的痛呼声从岸边响起,痛呼声此起彼伏,让人生烦躁,硝烟之后,却见岸边的喷火花少了一大片,像是一排整齐的牙齿上,突兀地少了一颗。
所有的喷火花攻击在这个间隙里,终于仿佛被震慑了一般,顿了一顿。
虞绒绒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认真去看身后小桌上到底有什么,她只飞快俯身,将所有那些纸张等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了一个乾坤袋中。
血河静静流淌,小舟随之向前,然而前路不为何,如此漫漫而前,也不究竟是否有真的尽。
直到一片火『色』再次扑面而来,而这一次的火,好似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加的灼热,加的霸道,甚至仿佛带了愤怒的气息!
于此同时,傅时画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握紧手中的剑,看向前,低声道:“河道变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