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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雪 甜鸢 3586 字 1个月前

第91章if线:倘若于年少相遇(中)

辞盈再次见到谢怀瑾,是在她及笄的日子。其实她没觉得多重要,但爹娘和哥哥都坚持要办,说长安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的小姐都办了,他们燕家又只有她一个,又说什么“吾家有女初长成”传信的人是自小照顾辞盈长大的奶妈,见辞盈犹豫,低声道:“主子们只是想小姐了。"毕竞自小到大,辞盈并未离家这么久。

辞盈看着信,又看着奶妈,拿着信去了外公的练武场。祖孙俩交谈一番,准备一同回京。

从决定回去到收拾东西启程只过去两天,启程那一日,驿站恰好送来谢怀瑾寄过来的信。马车里,辞盈拆开,信的开头依旧是那一句“好久不见”后面是一些很琐碎的日常。

信中轻描淡写写淮一带的灾情,同上下蛇鼠一窝的贪官污吏的博弈,也写哪日看见了很好看的云,还在巷角快倒闭的书斋中发现了一本古书的抄写本。辞盈在颠簸的马车上看完了信,确信了谢怀瑾的平安,蹙起的眉才放下去。在亲近的人面前,辞盈鲜少掩盖情绪,燕王自然看出了异常,笑着问辞盈是何人来的信。

辞盈坦然:“喜欢的人。”

外公哈哈大笑,摇头说:“和你娘真像。”辞盈觉得不像,她如果和娘亲一样,之前就不会从安淮回来。她将信叠好,放回信封,又放置在书页间放置防止褶皱。见外公好奇的眼神,辞盈简略概括了前因后果,说到最后,辞盈低下头,轻声道:“我其实有些怕,我在他身边留了人手,但也不能完全确保他的安全,如若有一支没有被挡住的毒箭,射穿他的心#……”辞盈说到最后,几近沉默,手心的茧有些泛痒。燕王若有所思,最后只摸了摸辞盈的头,苍老的声音回荡在马车内:“不会的。”

其实谁也说不准,局势瞬息万变,辞盈回到长安的时候,听爹娘说谢怀瑾已经搬出去了,燕莲和燕飞说起来的时候有些沉默,因为谢怀瑾不仅是搬出去了那么简单,在爹娘和哥哥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辞盈从一旁侍女的口中听见了全豹安淮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出了乱子,赈灾的银子有一部分消失了,最后查到了谢怀瑾头上,虽然没有被收监,但为了不影响燕家,谢怀瑾还是主动从燕家挑了出来。

这是信中没有写的。

辞盈沉默良久,屏退婢女,独自一人去了谢怀瑾的院子。即便主人搬走了,辞盈依旧能从一院的草木中窥见少年的影子,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指援弄着一片尚算鲜绿的落叶,叶脉被掐出的汁水染绿了少女的手指尖。燕拂出现在院子里,看向辞盈,没好气说:"一想你就在这儿。”辞盈还记得上次燕拂说的过分的话,不理他。燕拂见辞盈不理会,一把坐在辞盈对面,声音低了一些:“三个月过了。”辞盈不说话。

燕拂咬咬牙,脑海里面响起燕飞的话,有些别扭说:“对不起。”毕竞是哥哥,不是敌人,辞盈终于开口:“爹娘说什么时候办及笄宴?”“你生辰那日。”

现在是七月,还有半年。

长安自这日就冷了下来,外面关于谢怀瑾的流言越传越夸张。仅仅半年,谢怀瑾前十几年的美名,毁于一旦。流言蜚语漫天,最严重的一次,辞盈听说谢怀瑾出行的马车被路边的人丢了石头和臭鸡蛋,石头砸在了谢怀瑾的脸上,腥臭的蛋液沾湿了少年的衣裳。但人太多,等侍从从车上下来想要抓人的时候,早就都抛开了。传言的版本是谢怀瑾满头的坏鸡蛋液气急败坏,辞盈却知道不会,心疼是一株蔓延的藤蔓,缓慢又深刻地扎入她的血肉,于是她也比谁都明白,即便满头的鸡蛋液,额角是石头砸出来的伤痕,少年大抵也不会气急败坏让侍从抓人,大抵只会沉默地用素白的帕子擦去,只是他喜好干净,回去大抵要沐浴了。辞盈不知道谢怀瑾要做什么,但她的生气随着月色一点点浓郁起来。她绕开试图说什么的燕拂,快步向外面走去,被爹娘一声“辞盈”叫住。她回身看向燕飞和燕莲,两个人站在门内,招手示意她先回去。于是她也变得沉默,却还是先转身回到两人身边,听两人怎么说。“辞盈,爹娘并不是阻止你去。”

燕莲燕飞鲜少劝阻女儿做什么事情,一直以来辞盈都很懂事,并不需要他们操心什么,甚至在一些事情上辞盈比他们想的更周全。唯独谢怀瑾。

只有和谢怀瑾有关的事情,辞盈才会真正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当年他们明知可能会惹来无穷的麻烦还是留下了谢怀瑾。有心疼,可归根到底是因为辞盈。

但现在不一样一一

燕莲无法看着自己的宝贝飞蛾扑火一般陷入一段感情,人真诚没有错,可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对着未知的一切捧出一颗天底下最珍员的心。

即便他们同样相信谢怀瑾,但为人父母,总是更心疼自己的孩子。燕莲开口:“宝宝,同在长安,怀瑾现在住的地方距离我们府只有半里路,如若他想见你,或者想求助我和爹爹什么,他自己会来的。”见辞盈不为所动,燕莲轻声问:“宝宝,他想见你吗?”他不想。

辞盈知道。

她红着眼看向爹娘,并不是因为爹娘阻止她去见谢怀瑾,而是她明白爹娘说的是对的,这般情况下谢怀瑾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