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深处传来的震动沿着地脉传导至整个校园。

他注意到墙角阴影不自然地扭曲着，像是有人用橡皮擦去了部分空间。三无少女零安静地站在十米外的廊柱后，月光在她金发上镀了层霜，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看来今晚的客人不止一位。”那个疑似奥丁狗腿的陌生人，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与此同时，英灵殿穹顶的青铜枝形吊灯熄灭。

长发在气浪中翻涌，女忍者舔了舔唇角：“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就这点本事？”

百米外的钟楼顶端，诺诺将狙击镜十字线锁定在冰窖方向

诺诺短暂地切断通讯，喃喃自语道：“还是来了啊……”

而诺玛此时也将数据一一展现在弗拉梅尔眼前。

电话那头传来昂热标志性的英式腔调：“我正在参加校董会视频......”

弗拉梅尔皱着眉，不知道这老鬼在搞什么东西，用肩膀夹着电话，十指在布满酒渍的控制台上敲出残影：“听着老混蛋，我要解除‘戒律’了，我还没出去看，但现在根据诺玛传给我的消息，并不太乐观。”

“去他妈的规定！现在全校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东西在蓄势待发！”弗拉梅尔扯开领口，骂道。

楚子航最先感受到了这一点，动作暂时停息下来，呼吸开始变得绵长，周围的温度骤升，烫的空间都产生了些许扭曲。

黄金瞳深处爆出猩红，这是暴血开始的征兆——自从学会这项禁忌技术后，他第一次在实战中开启到二阶。

那些能切断钢板的金属丝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话音未落，楚子航脚下的青砖突然熔成赤红岩浆。

少女的裙摆拂过面具人头顶，伯莱塔92F的枪口抵住了他后颈。

真正的本体出现在十米外的飞檐上，黑底金纹的狩衣被热浪掀得猎猎作响：“二对一可不公平啊，狮心会主席和新......”

特殊改造的弹头在飞檐炸开，整个图书馆的残墟都在共鸣。楚子航的村雨穿透硝烟，刀锋上流淌的火焰在夜空中拖出赤色尾迹。

这些暗器即将触到楚子航面门时，突然诡异地悬停在半空——零不知何时撑开了透明屏障，纤细的手指仿佛拥有无穷的伟力。

暴血状态下的楚子航没给他继续犬吠的机会。

冰窖方向传来的震动突然加剧。

君焰形成的火环以他为中心炸开，在火光照亮夜幕的刹那，零出现在外侧，金色发丝间流动着冰晶般的光泽。

面具人的惊呼被淹没在龙吼般的爆鸣中。

刀锋斩断面具人的身影，子弹也同样命中他的身影。

他的狩衣下摆燃起幽蓝火焰，每次移动都在空中留下焦黑的鸦羽。但楚子航的刀锋如影随形，暴血带来的增幅正在突破临界点。

随着这声怒喝，面具人脸上的乌鸦狰狞起来。

楚子航则是没有什么反应，收刀归鞘。

当他意识到危险时，楚子航的左手已经按在地面——积蓄已久的君焰通过地面传导，图书馆瞬间化作沸腾的熔岩池。

该说不说路明非的特训确实有一定作用，让他对言灵的掌控力高了许多

“精彩，但你们还剩多少时间？”他捂着伤口轻笑，声音却带着寒意。

楚子航的黄金瞳依旧炽烈，暴血带来的反噬开始让楚子航有些狂躁起来。零扶住摇摇欲坠的楚子航时，面具人已经化作漫天黑羽。

最后一片鸦羽飘落在熔岩池边缘时，零听见怀里传来血液滴答声。楚子航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暴血造成的血管爆裂正在侵蚀他的些许生机。

“为什么不对我出手？”俄罗斯少女突然开口，这是她今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楚子航望着远处，与路明非分别的那个方向，笑道：“因为路明非。”

冰窖的震动传到这里时已经变成细微的颤抖，就像沉睡的巨龙在翻身。

冷峻的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匆忙的行动证明其内心的焦急。

在他们离开后，面具人留下的血迹正在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渗入地砖缝隙，流向不知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