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意思是...”
易卜结亲是另有目的。
他想要无中生有,构陷父亲。
叶云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许青山。
另一边。
半跪的青染也仰起头,侧身询问着看向自家主上,漆黑的瞳孔变得深邃,上扬的眼尾也浮现出一丝红意。
“叶将军和影宗结过仇?”
“并未结过仇。”
见两人一起看向自己,许青山摇了摇头。
“只是影宗衰微,这把钝刀又一直握在萧重景手中。”
“偏偏易卜还是个有大志向的。”
“为了能简在帝心,他另辟蹊径也不难理解。”
所以就盯上了将军府?
如此甘为鹰犬,颠倒黑白,将忠诚良将当成踏板。
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想用这种歪门邪道拔高地位。
简直无耻!
这影宗外表光鲜,真剖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
想拿叶家作筏,肥了那一副脏心烂肺。
也得看看自己的牙口好不好。
一边想着,叶云缓缓低头,将表情深深埋进衣领。
这段时间的入梦,让他沉稳了不少。
如果换成以前。
要是有人盯上叶家,暗戳戳地下绊子使坏。
叶云肯定会立刻报复。
伸一只爪子,剁一只爪子的那种。
但人都是会成长的。
这会儿。
他虽然心中窝火,恨不得打上影宗,一剑杀了易卜。
却没有真的被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凡事不能不考虑后果。
在影宗这件事上。
先不说叶云的年纪尚小,打不过易卜。
就算真的能赢。
或者借助许青山的力量有把握杀了对方。
这么做也毫无意义。
归根结底,想对父亲下手的是萧重景。
高居于庙堂,又手握权柄。
这位北离之主耕耘那么多年,又是许以重利,又是联姻交好,所能调动的力量多得超出想象。
军方,五大监,影宗...
面对这些盘根错节,传承多年的势力。
单靠匹夫之勇可翻不了天。
毕竟。
个人的力量在面对集体的时候,往往会力有未逮。
更不必说。
萧重景还是最大的集体。
要是他执意出手,倾一国之力围剿。
真正的剑仙也会被活活耗死。
所以。
眼下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拉着哥一起冒险...
想到这里。
叶云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就算脸色臭得不像样,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也没有爆发杀意。
只是他有点想不通的是...
父亲加入北离后几度征战,把几个邻国打了个遍,不说是劳苦功高,也完全称得上是兢兢业业,更别说还和萧重景有结义之情。
他为何会被那个狗皇帝盯上?
“这就涉及到,往日的一桩旧事了。”
察觉到叶云的不解,许青山适时开口。
叶云转头看他:“旧事?”
难不成萧重景还有什么‘苦衷’?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居然都能找到借口。
叶云下意识按上石桌,五指微动,一下就压出了数个凹坑。
许青山却只是轻笑。
“自然是旧事。”
说着,他看了眼青染,眼神似是暗示。
后者立刻会意,起身坐到旁边,替许青山斟了一杯酒。
“云溪叶氏,最早出自哪里?”
许青山拈起玉杯,意有所指地问道。
“我云溪叶氏出自北阙,站位失利后,被父亲带入北离。”
“此事天下皆知。”
“萧重景若为此猜忌父亲,便是他天生心胸狭隘,难以容人。”
似是想起了什么。
叶云咬了咬牙,从鼻间挤出一丝嗤声。
“依我看,这位太安帝纯粹是闲的。”
“好不容易过几天太平日子,不想着安分一点徐图发展,非要追着给自己找麻烦。”
“也不怕那些亡国之民掀起暴乱...”
听到这话,青染眯了眯眼。
他一边给许青山捏肩,一边勾起嘴角,像是潜藏在阴影中的毒蛇,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容。
“兴许,就是因为那些遗民呢?”
许青山默默转头,看向青染,表情有些奇怪。
“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