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明显就是等她这句话呢，对着狗仔问，“你明白了吗？”

狗仔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扯下帽子口罩，强装镇定说道：“不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不是第一天入行，有的是经验。”

闻言，和温笑着低头，刘澈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借口说去拿杯热牛奶匆匆离开。

说自己经验丰富的人，都没什么经验。

就跟办公室墙上挂着厚德载物的老总多半都阴险卑鄙一个意思。

如果说同意出来见面还不能说明这个狗仔是才入行不久的，那么这句话就是给他定性的关键性证据。

和温热情地招呼他吃饭，东西都推到他面前，“哎呀，不好意思，您多包涵。”

“您喝牛奶还是咖啡？助理去拿了，这儿气温低，不吃点东西出去，干活也冷。”

“照片我看了，拍的挺好，给小姑娘照的也清晰，就是价格有点贵了……我们手上拿不出流动资金来，钱都在公司，交了税才发给我们，资本的力量太强大，不是我能撼动得了的。”

“你要愿意发呢，我也拦不住你，敢谈恋爱就得有敢公开的胆子，就是担心小姑娘承受不住，你也看到了，她是素人。”

“照片发出去，其实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明白你是靠照片吃饭的，就跟我是靠唱歌吃饭的一样。但是我唱歌有人买，你这照片……”

和温欲言又止，一脸的设身处地替狗仔着想，“要不我给你分期付款吧？我不会让你现在就删底片，咱俩也不用签什么协议条款，这行就是讲究个信任。回头等尾款到了，你再删底片。”

“你不同意也能理解，没事儿，我就是跟你当面说说我的立场，我既不会赖账，我不会用什么强硬手段。”

和温掏出自己的手机，故意露出排的满满的行程表，当着狗仔的面解锁，“大早上把你叫出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先给你转500，算是把你这两天的车费报销了。”

“反正你都拍了，再多拍几张也无所谓，咱们四个一块玩吧？人多也热闹……”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孔垂景突如其来的补刀，简直问到和温心里去了。

“一块儿玩吧，我也没钱，他也没钱，大家都差不多，有点钱都花到玩乐上了。没事儿，完了再挣呗？”

狗仔在二人一句一句的语言攻势下终于顶不住了。

“分期能付多少？”

“一万二，”和温开口，“第四个月给你一万四，我现在就给你转第一个月的。”

“哎呀，这小子拿牛奶怎么还没回来？他没把你账号发过来，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得了，后面每个月联系也方便。”

狗仔犹豫不决，但和温还是看出他似乎有所动摇，他摊开自己的二维码摆在桌上，用无声的催促给了狗仔无形的压力。

周围人声嘈杂，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餐厅吃饭，狗仔察觉出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眼睛盯着和温推到他面前的手机，脑子里都是问号。

对面的女孩正在若无其事的用餐，盘中的食物与他面前的有几种相同。

后面那桌听起来也是伙伴同游，男男女女商量着一会儿去哪里打卡。

好像这一切都稀松平常。

他的手从桌面移开，缓缓放下筷子去拿手机，莫名其妙觉得可以相信这个阳光开朗看起来挺实在但又穷到连五万块单面镜拿不出来的男明星。

手指都开始解锁了，他听见自己说出了心声，“我没打算跟你联系。”

“我跟你联系就行了。”和温看着好友验证立刻通过，发过去冰雪大世界的定位。

“这地方真挺好玩的，昨天助理没来，因为最后两张特价机票让我俩买了，哈哈，我们打算今天再去一起，你也一起吧？”

狗仔：“……”特价机票？和温不坐商务舱？

“你也太夸张了吧？到处飞的人，不都统一坐某个航空公司的，搞积分搞里程……”

“不不，”和温抬手在他面前摆动，“你说的那都是有钱的，我这种看起来有钱的，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

孔垂景点点头，“这他真没骗你。”

“没钱还住套房？”狗仔一脸鄙夷，似乎在说你们别把我当傻子行吗？

“我们三个人，比开三间贵不了多少钱，再说出来玩肯定就玩开心啊，玩的时候不奢侈，什么时候奢侈？”

“原本我们仨只能斗地主，现在四个人可以打麻将了，你会玩川麻吗？”

狗仔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上个月入行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挣不着钱呢，这不是轻轻松松就站着把钱挣了吗？

他还打算在和温这里碰壁就找营销号卖照片呢……

刘澈远远看到和温找他，明白和温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走回来坐在餐桌边，“我觉得这儿牛奶挺好，没兑水。”

“哪儿的牛奶不兑水？只是兑的少罢了，我去拿点儿红肠，”和温对着狗仔像对待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