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鲜血顺着韩染的皮肤一点点地在往他体内渗透！

而韩染本人，除了最开始皱着眉不太舒服的样子，表情渐渐也轻松下来，面色甚至都愈发红润，似乎透支的体力和灵力得到了补充。

不知不觉间，后背上的龙骨被韩染的血液浸染，发出柔和的白光，与血液混合后从他的伤口处，一点点蔓延进身体中。

冰凉的触感刺激到神情恍惚的韩染，在体力恢复一些后，它的意识也缓缓清醒。

龙骨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钻进韩染体内的也越来越多，光芒透过皮肤将他衬托像个电灯泡。

“……我这是怎么了？”韩染终于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还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凑近了一闻，味道还挺冲。

他想甩掉手上的不明液体，结果胳膊刚动弹几下就疼得直咧嘴，激烈运动过后的酸痛感差点没让他再次昏死过去。

身体和地面摩擦以后他才发现，不只是手上，连他全身都被包裹在这粘稠的液体中。

“这是……血液吗！？”韩染凑近观察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哪来的这么多鲜血？莫不是我掉进血池里去了，还是自己受伤失血过多？”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韩染费力地撑起身体，想要先远离此地，但地上太滑，连着挣扎几下都没成功。

他正唉声叹气，欲再试一次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撕心裂肺喊叫从他口中爆出，韩染险些直接趴到地上，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往后背一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我背上是什么玩意儿！！！”

长条形、表面不规整，摸上去起起伏伏，还有尖锐的小刺，一节节像是只蜈蚣抱住了他的脊柱！

一时间记忆中千奇百怪的怪物浮现在脑海中，

越想越让人头皮发麻。韩染巴不得现在就把那东西扯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拉住龙骨顺势往旁边使劲一扯！

“嘶……啊啊啊啊！”钻心的疼痛让韩染忍不住大叫起来，他刚才的操作不但没有将背后的东西取下，反而让自己又经历了一次直冲云霄的酸爽。

这东西真的像长在他身上一样，生搬硬拉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更遭罪。倒不如先不管它，待离开这里后再做定夺。

然而韩染做出了让步，龙骨却宛若被刺激到似的，延伸出无数发光的触须。对着韩染脊背上那道伤口一头钻了进去。

数不清的触须掀开伤口两侧的皮肉，犹如植物的根系一般，向着身体内部扎根。

可以想象一下被万箭穿心的痛苦，韩染虽没未经历过，但他觉得此时所遭受的痛苦，可能真的不比其差多少。

触须宛如活物，有的在血肉中穿行、有的附着在骨头上缠绕、有的则深入到脏腑之间，将它的器官统统包裹住，一点点蚕食。

这一刻韩染第一次觉得“疼痛”这个词是多么苍白无力，此时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完全没办法将他的感觉形容出半分。

血肉，骨骼，乃至于每个细胞都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改造，韩染只能被动接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对方摆布。

破而后立，越彻底的改变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而韩染此刻经受的，只能用脱胎换骨这四个字来形容，那种代价难以想象。

打碎，重组，这一不断重复的过程在韩染全身各处接连上演。煎熬之中每一秒都犹如身处地狱，十八种酷刑来回享受，根本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每当他双眼发黑，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体内肆意流窜的力量总能及时发觉。刺骨的寒意冲上大脑，堪比当头泼盆冷水，瞬间便让他灵台清明。

体内备受煎熬，体外也不太好过。附着在韩染背上的龙骨，此刻已经缩水了大半，只留下细细的一根贴在他的伤口处。剩余的部分全都化作能量没入韩染的身体中。

随着龙骨药效不断发挥，被“翻新”过的身体细胞将大量废物和残渣排出体外。从韩染的毛孔以及窍穴位置，不断涌出粘稠的黑色膏状物质，散发出浓厚的腥臭味儿，叫他自己都有些反胃。

最开始只是薄薄一层，不一会便糊满了韩染体表。遇到空气后，黑色的物质开始硬化，外观也从原来的乌黑转变成亮黑色，像一个硬壳包裹在最外层。

由于黑色物质越积越多，韩染很快便被完全覆盖，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黑茧。

起初黑茧还能蠕动几下，可到后来躺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彻底成了一块儿石头。

从外部看一切如常，内里却已天翻地覆。龙骨完全溶解化为纯粹的药力，一丝不差的被感染吸收殆尽。这个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宝，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史书上寥寥几笔也仅仅简略地描述了它的功效。

“通经络、生造化”听着吓人，实际却没人亲眼见过，自然也没人知道龙骨的正确用法。

尉迟锦当时采用的方式，也只是最最常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