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粹的能量就是真炁,真炁是天地各种能量的本质核心。而独立于真炁之外,却能操纵真炁的是灵力,也就是灵魂的力量。
天生灵魂强大的人能更好的操纵真气。然而真炁可以从万物中汲取,灵魂却不可以。灵魂与生俱来,只能通过修为的提升而缓慢的增长。
像宝儿这种与生俱来的庞大灵魂之力,修炼对普通人而言高不可攀,对他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春娘沉思了片刻,在这片刻间,思绪万千,最后同意了老鸨的提议。
在老鸨的帮助下,于阆邑不远处的村庄找了一户可靠人家,将宝儿寄养在这里。
“小姐你就放心吧,宝儿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孙子,可不得苦了他。”
这人家住着两公婆,约四五十岁,本来生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早夭,小儿子几年前病死了,仅剩的大儿子前年也因去丘邑赶集,惊了丘君座驾被鞭打致死。
虽说家中尚有两亩耕地,丘君赔付了些许钱财,家境到不吃紧。可两公婆年事已高,不可能再添新丁。如今送来宝儿这粉嫩的娃娃寄养于他家,二人自然乐得。何况春娘出手也挺阔绰。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今后每月我都会来看望孩子,即便脱不开身,也会差人送来。”
一把大钱赠予二人,老头在手中排了排,足足有十个。家里大儿被打死时,人家也不过就赔了三十大钱。
老两口眉开眼笑,满口保证。
事后也如所说一般,春娘每月如约而至,即便晚了些日子,也会差人送钱来。
老两口把宝儿当地主家的孩子那般伺候着,可宝儿平日里却吃的很少,整天苦着个脸,只有春娘来的那天才会活泼起来。对此,老两口也是无可奈何。
就这样,过了半年,正值春来之际,宝儿独自坐在村口的石臼旁,夕阳的余晖迎着他的脸庞。小脸上写满了落寞。
春娘已有两个月没有来了,也没有差人送钱来。宝儿两个月以来,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眺望着那条通往阆邑的乡间土路,每个清晨都是新的希望,每一个黄昏都是又一遍的失望。
“你怎么又坐在了这里?”
忙活了一天农活的老头回到家中不见宝儿人影,便知道他又跑到了石臼边上。
“喔~喔~妓院里的小哑巴没人要咯!”
周围是一群起哄的小孩,因为宝儿并不与他们合群,所以经常会成为他们嘲笑嬉闹的对象。对此宝儿却选择了忽视。
“去去,滚回家去,不然喊你爹来抽你。”
老头挥了挥手里的锄头将闹事的小孩吓跑。
“走了,回去吧,她今天不会来了。”
老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上个月宝儿闹得凶,说要见娘亲。老头拗不过他,另外也想再得些钱,便带着宝儿进了城。找到当初中间介绍的人打听了春娘的下落。
原本老头以为春娘是哪家老爷的情妇,生了孩子不敢见人这才寄送到乡下去。却不曾想是个妓女(在他们眼里,是不分的,只要是青楼的女子都是娼妓)。
顿时觉着对宝儿有些失望。再几番周折之后又找到红阁的老鸨,老鸨说自上月春娘说要去乡下,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本以为是跑了,但宝儿找到了这里,外加她并没有带走衣裳细软,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老幼二人回去的路上都充满了失落,宝儿自然不用多说。老头本以为有了个身后供奉的人,却不曾想是个娼妓之子,而且日后那每月的十个大钱再也没人给他们了。
宝儿黯然的回到老屋。
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对他并不热心的老妪今天却格外的亲切。
“来,小宝啊,奶奶给你烧了你最喜欢的鸡汤,快趁热吃。”
宝儿自来到这里便少有胃口,唯独在吃炖鸡的时候稍好些。
许是一天没有吃些什么,宝儿有点饿,也不分老妪这意外的热情,大口的吞咽起来。
深夜时分,村庄里的人都睡了去,宝儿也睡了,睡得很沉。
老两口鬼鬼祟祟的点着灯,将熟睡中的宝儿抱到堂屋来。
“你小点动静,别把弄醒了。”
老头连连对着老妪打着禁声。
老妪却不以为然:“怕些什么,我可放了很多,别说这小娃子,就是大人也得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