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失踪,迟琚也再无心情玩闹,连眼前热气升腾,香气四溢的火锅都失了味道。
“不必担心,贺夺办事利落,肯定能寻到陆太医。”徐霁安慰道。
话虽如此,迟琚也明白道理,但心里也还是放心不下。
徐煊和陆太医是旧相识,而且陆太医曾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徐煊并不会坐视不管。
二人又坐了不多时,徐煊和齐薇漾便一同回府了。
许是入了冬的缘故,迟琚近日来多是有些犯困,和徐霁去书房坐了一会便有些睁不开眼。
不过徐霁在书房的里间安置了一处软榻,迟琚看书累了,便会小憩一阵。
迟琚可能是心中惦记着陆太医的事,很久才睡着,没过多久便隐隐听到了徐霁同贺夺交谈的声音。
迟琚掀开毯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从屏风后面出来,只见二人正蹙着眉,似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王妃娘娘。”贺夺见迟琚出来,立马躬身行礼。
贺夺嗓门不低,但迟琚常在此处休息,他被徐霁提醒多了,便养成了习惯,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调查的如何?”迟琚轻点了点头,出声询问道。
“回王妃,除去皇宫与陆府,陆太医只在上个月去过一次工部尚书李大人的府邸。”
“上个月?李府?”迟琚挑了挑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大人早就不在府上了,“是去为谁诊病?”
“是李大人的长女,听说是得了痨病,前些日子刚办了白事。”贺夺如实道。
痨病治愈的可能微乎其微,哪怕是医术高明,若病入膏肓,着实无力回天。
“听说这李大人的长女从小便体弱多病,平日足不出户,整日泡在药罐子里。”贺夺接着说道。
“那她是如何染上肺痨的?”迟琚闻言皱了皱眉。
“是李小姐的贴身丫鬟偷偷回家照顾患了痨病的母亲,后来发现那丫鬟发现自己也有了症状,也不敢说,直到李小姐发病,府上的人才知道,”贺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后来听说,这丫鬟被活活打死了。”
“有什么其他发现吗?”迟琚沉吟不语,半晌后才道。
这件事与陆太医并无太大关系,李小姐的死也不是陆太医一手造成,就算是李夫人心中气愤怨怼,说什么也赖不到他身上。
“回王妃,属下在陆太医的卧房,书房和药房里各发现了三株草药,不知何意,便未擅动。”贺夺不懂这些草药,而且那些草药摆放各异,似乎有什么联系。
迟琚听后同徐霁对视一眼,出声道:“我去看看吧。”
“我陪你。”徐霁知道,如若不让迟琚去瞧个一二,她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的。
“贺夺,备马车。”徐霁淡淡吩咐下去。
徐霁接过化鸢匆忙拿来的披风,替迟琚披好,摸了摸她的手觉得有些凉,又唤人立刻去准备了手炉。
陆府离王府不算远,徐霁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小道,直通后门。
马车徐徐停在门前,徐霁牵着迟琚的手,护着她下了马车。
三人从那坏了的小门而入,陆府里静悄悄的,雪盖得深,将陆太医用来种草药的园子淹得极满。
迟琚此前来过几次陆府,但最熟悉的还属那个种草药的园子。
所以由贺夺领路,三人将那药房,书房和卧房都走了一遍。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徐霁看着迟琚手中那三株草药,出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