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顺着祖母的话走,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她才回了屋中。
“小姐,”化鸢为迟琚更衣,说着,“您瘦了这么多,回来后可要多吃一些,不然衣服都不合身了。”
“无妨,再做几套也好。”迟琚从前嫌麻烦,想着自己那么几身衣裳也够穿,所以每年新添置的衣裙屈指可数。
化鸢听到迟琚愿意主动新裁衣裳高兴的不得了,打算明儿一早就命裁缝前来。
“明日不行,我还有事,”迟琚思索片刻,“要不后日?”
“后日?”化鸢低声呢喃,似是想起什么,“侯府送来请柬说,二小姐后日生辰。”
“是吗?”迟琚心里默默算着,怎么都还不到时候。
不过这对于迟琚来说并不重要,所以也未曾放在心上。
化鸢把请柬拿来,递给迟琚。
迟琚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请柬,托着下巴,指尖轻点在茶杯上,若有所思。
她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不过此事并不重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明荨州国师的真实身份,并将魏婕等奸细捉拿归案。
次日,皇宫。
圣上才下了早朝,便匆匆召见徐霁和迟琚二人。
“前几日密信中所说枭捷营混入了奸细,迟副将可有将其捉拿归京?”皇上坐在御书房中,品了口茶,看向迟琚。
“奸细被同党所救,此事是微臣失职,还请陛下降罪。”迟琚跪在地上,面色严肃。
“父皇,这些人并非是单打独斗,怕是进行筹谋后才有备而来,”徐霁站在一旁,缓缓开口道,“而且此事和江湖门派菱花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徐霁将那枚绯色菱花镖交由李公公,又将这二日调查到的信息一并呈上。
“这江湖门派是何故要干涉朝政?”皇上浏览完徐霁递上的卷宗,神色更加凝重,想必此事着实棘手。
毕竟菱花门是最为古老的门派之一,其实力和号召力都非同小可,但一直都与世无争。
可近些年来,新任门主继位,大肆清扫门派中人,一些小门小户也都被合并,其名号早就名震江湖,令其他门派闻风丧胆。
各国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剑拔弩张,若是江湖也一直腥风血雨,那么天下势必会大乱。
“近日菱花门还在江湖中发布了招任新届门徒的消息,而且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徐霁从袖中抽出一张卷起的草纸,并将其铺展开来。
“既然如此,那么未能一举查获真凶也情有可原,一切还需从长计议。”皇上思忖片刻,也未责怪迟琚,命她起身。
“谢圣上隆恩。”迟琚平日里偶会逾越礼数,但在宫中她还是谨言慎行,毕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嗯,”皇上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徐霁,“既然回来了,今日进宫就去看看你皇祖母吧,她常惦念你。”
“对了,迟琚也一道去吧,听太后说你们俩甚是投缘啊。”皇上又喝了口茶,手中盘着珠子,朗声笑道。
迟琚也不好回绝,皇上既然这样道,她也便随徐霁去了太后宫中。
“迟琚参见太后娘娘。”迟琚礼数周全。
“皇祖母。”徐霁淡淡施礼。
“呦,今日什么风把你们两人都吹来了?”太后笑着赐座,命人看茶,“迟琚快过来坐。”
“谢太后。”迟琚浅笑安然。
太后拉住迟琚的手,仔细瞧了瞧:“行军风吹日晒,你这瘦了也黑了,状态不好,怎么美美的嫁入王府?”
怎么人人都这样说,迟琚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真的变瘦变黑了吗?
“嫁,嫁入王府?”迟琚转念回神,这么快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太后生怕迟琚反悔了,连忙说道,“哀家可是早就为你们挑选好了良辰吉日,就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啊……”迟琚又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也太快了吧。
况且现在他们手头的公事还未完成,怎么有闲心考虑这些?
“要不,一个月后也是可以的?”太后犹豫了一下,以为迟琚嫌时间太长,咬咬牙缩短两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只怕是礼部的人不好过啊。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迟琚见太后会错了意,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徐霁坐在一旁十指交叉,这二人聊的天他是一句也插不上。
难道这不需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吗?
“你也到了待嫁的年龄,怎觉着突然,是不是哪儿不满意啊?”太后闻言皱眉,将矛头指向徐霁。
“皇祖母。”徐霁捏着眉心,实属无奈。
“行了,那便这么定了,你们二人也切莫再推辞,哀家心意已决。”太后对于二人的意见置若罔闻,今儿只是来通知他们一下,并非商量。
“迟琚你以后没事就多来宫里走动走动,哀家心里喜欢你,也想多同你讲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