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脸,一边陪笑着说:
“听说您来了南国,我就赶了过来,晚了,晚了。”
李子民沉着脸,带搭不理地问他说:
“你学成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刀子不由低下了头,侧目看看陈平正,陈平正的脸儿也灰着。他心里清楚,该知道的事儿,李子民已经都知道了。他悻悻地说:
“原以为一件小事,做好了再向您汇报。”
“做好了吗?”李子民脸色铁青,他站了起来,他说。
“没有。不要紧,过两天风声过去了,我去把它拿出来。”
李子民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刀子一巴掌。他吼道:
“过两天。现在那东西怕已经到了石子金的手里了。”
刀子没防备,给李子民一巴掌打得鼻口窜血。他拿着擦汗的纸巾,呆住了。鼻子里的鲜血,流到了嘴角,又从嘴角往下流。刀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刀子和陈平正不同。他是李子民的势力,他为李子民做事的,虽然说是脏事,但那是一定得严密,不漏风声,也不得失利。这倒好,没有李子民示意,他去做了,失误了。这就是大错,不可饶恕。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子民气呼呼地回到位子上坐了下来,他说。
血从鼻孔出来,流到了嘴里,刀子的牙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不敢擦,陪着笑脸。他一笑,红牙露了出来,甚是吓人,他说: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位,比我师父还凶。也不说话,抬手就打。我没有准备,实在是打不过,就走了。”
“你是说他比安云初还厉害,是吗?”李子民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下,这才说。
“也不知道谁更厉害,关键是黑得很,出手就是杀招,力大无比。”刀子当时是被打蒙了,记不得石子金是不是比安云初更厉害,他陪笑着说。
“你去挖人家的空坟,人家能不打你?”李子民的气也消了,他说。
刀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连口水带血都吸到了肚子里。真是活见鬼了,居然是石子金。他怨恨地看了陈平正一眼。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这样的对手。他说:
“我们四川也有这样的英雄。”
“什么英雄,和安云初一样,沙漠劫匪。”陈平正也是没好气,他对刀子说。
“你要想活,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吗?”李子民平静地说。
刀子有些心虚,石子金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了。这一类绝活,刀子从来就不接。那他得请人,多出点钱,让外人干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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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人。我也弄不过他。”
“不。必须是你。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李子民不让刀子请人,他说。
“唉呀,我的哥哥呀,我怕没有那个本事。”刀子一听,真的怕了,他哀求着说。
“对付你师父都行,对付石子金就不行了?”李子民沉着脸,口气严厉,不容反抗,他说。
陈平正看李子民的态度平和了许多,过来揽住了刀子的肩膀,拉着他向门外走,他说:
“看你,来还没有洗洗。走,去你的房间洗洗再说。”
刀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大花脸。看了一眼李子民,觉得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跟着陈平正出来。
“子民也是为你好。要没有当初你师父那摊子事,咱们今天也就不会这么难为了。”陈平正揽着他的肩膀说。
刀子长叹一声,如果不是当初自己错走一步,今天,他刀子也不会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刀子自去房间,洗了澡,换了一身衣裳,又回到了李子民的卧室。
李子民看刀子打扫干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笑着说:
“平正,赶快去安排一下,多请些靓女过来,给刀子压压惊。”
好酒美女,很快就让刀子气定神闲。在南国茗城,刀子渡过了一个令人销魂的夜晚。第二天的第一班航班,刀子返回了北山。他得亲自去望归踩点,研究石子金的生活习惯。
望归乡地处半山,只有一条街。石板路级级向上,呈慢坡状。街道两边都是平房,屋顶灰褐,生了不少的苔藓。石板路上的云纹,像鱼鳞,一个环连着一个环。
在街口,刀子看见一位大姐,年纪不是很大,人长得端庄秀气。刀子来时略施装扮,估计没人认得出他。他问:
“大姐,诚娃子家在哪儿?”
“你是谁?”大姐的普通话讲得很标准,他警觉地问刀子。
刀子不由暗暗叫苦,怎么就撞上了一位明白人。他打算隐得很深,找一位稀里糊涂的人,等她稀里糊涂地回答。刀子马上改口,用本地话,他讪笑着说:
“你又是哪个嘛?”
“我是媚娘,就是这个镇上的。”媚娘回答说。
刀子瞎里糊涂地编了一个名字,他说是猪贩子,想看看镇上生猪的价格。听说媚娘,他想起来了,莫非就是名叫杨秋的那个媚娘。刀子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