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
“我有了。早先想告诉你,又怕不牢靠。昨天去医院里检查,医生说是的。”
陈平正不由沉下了脸,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闷着头抽烟。心里真后怕。他恨自己,发泄情欲,在哪儿都行,女孩子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在她的身上。这是重大的损失。媚娘生孩子,是对美的破坏,他只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犯这种低智商的错误。失口说:
“打掉它。”
媚娘不由一惊,泪水溢满了眼眶。原以为陈平正会很高兴的。不料,他却是那么的狠心。她说:
“不管你的事,生了我就抱回山里,跟着我姓。”
“不,不,”陈平正清醒了。如果让媚娘堕胎,也是会在那娇美的躯体上留下伤口。这孩子不能打掉,生下他(她)就是媚娘的一条绳索,与自己拴得更紧了。他说:“生下来。一定要姓陈。我的孩子,怎么能跟着你姓。”
男人的天性纠缠着陈平正,他不能像爱珍宝一样地爱着媚娘。这件宝物,他陈平正不享用,别人也得享用。他不仔细了,从现在开始,他得享受自己的美人儿。陈平正真的心里非常高兴,他起身来到媚娘的身边,愉快地抱着他的珍爱,第一次忘情地吻着媚娘。
......
自此以后,陈平正上下班有了时间。少了许多花天酒地,多了空闲。一但有了时间,他就欣赏他的珍宝。这也太复杂了,欣赏中又多出了那么一丝丝复杂的东西。陈平正觉得,不应该这样。
自此以后,媚娘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之间,他们的女儿也就两岁了。媚娘觉得这不行,得向外婆炫耀一下自己可爱的女儿。
现在的媚娘,陈平正不用提防着。他的珍爱,就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是他陈平正的。准备好了,送她们母女去媚娘的家乡。蜀中的望归村,汽车开不到村口,两轮的摩托车,三轮的农用车有的是。走前陈平正就叮嘱,孩子小,来去都得请滑竿,请滑竿的师父们抬着,悠然自得地进村。
滑竿是川中古老的交通工具,像中原的轿子。滑竿是两根粗一点的竹杆,绑着一个太师椅,带罗圈的那种。由两人抬着走,晃晃悠悠的,特别舒服。走前边的轿夫,边走边对媚娘说:
“娘娘好久未回家了。是望归人?”
“是,我是媚娘。”看到家乡的山,看到家乡的水,家乡的一草一木都让媚娘陶醉,她没有在意地说。
“知道你是媚娘。结婚了?”轿夫问她。
忽然,媚娘觉得轿夫的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对了,是他。一定是她的心上人石诚。媚娘的心不由一紧,她和他共同发过誓言,永不相负。怎么会这么巧,她还没有准备好如何给他解释的时候,却碰到了他。媚娘一狠心,她说:
“没有。”
“那娃儿是哪个的?”轿夫不依不饶,追着问媚娘说。
“偷来的,捡来的,管你啷个事嘛。”后边还有一位轿夫,媚娘不想和他说那么多,她呛了前面哪个轿夫一句说。
“是没得啥子事,等会儿到家,你能出来下子吗。”轿夫追着说。
是石诚,媚娘确认。记得分手的时候,石诚羞羞答答,儿女情长的什么话都羞于出口。也许他已经结过婚,所以大方起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媚娘到也心里踏实。她说:
“要得。”
无论她媚娘的际遇如何,她都得给石诚一个交待。要不然,他总是挂在自己的心里,提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回家安顿好女儿,来不及和妈妈说话,媚娘便出了门。
石诚在村口等着媚娘,他还是那样儿,就是壮了一些。他低着头,踢着脚前的沙土。看见媚娘过来,也不言语,转身向村子远的方向走。媚娘的心痛了,和以前他们约会一样,他总是要走得离村子远一点。怕人看见了笑话。他们走到了小溪边,这里的人少,石诚站住了,低着头,转过身来,仍然和过去一样,等媚娘说话。
“诚娃儿,你结婚了?”媚娘问石诚说。
“没有。”石诚无意间踢到一块小石块,疼得勾着腿,转身看着媚娘,说:“我等你。”
媚娘倒吸一口凉气,她懊悔自己过于武断。怎么就想着石诚结婚了。石诚不是那样的人,他信守诺言。媚娘不由低下了头,脸上发烧。她说:
“诚娃儿,是媚娘不好。”
“你结婚了?”石诚吃惊地问媚娘,他说。
“没有。”媚娘欲哭,但是她忍住了,她说。
“那娃儿呢?”石诚问她,说。
“是我的。”媚娘忍住了,她说。
“我不嫌。等你在外边耍够了,回来,咱们结婚。”石诚真诚地望着媚娘,他说。
媚娘震动了。止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她说:
   “诚娃儿,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我都有娃儿了。”
  石诚看媚娘哭了,掏出了纸巾,塞在她的手中。诚恳地说:
  “媚娘,莫怕,我的房子已经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