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渺渺主动提出来要解除婚约,虽说是有条件的,可萧清衍还是愣了一下,他心底好像也没有很欣喜的感觉,最后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不管如何,这也是他定亲以来一直烦恼的事情,若能退了亲自然是好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圆石状的玉瓷盒,颇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这是裴枝特调的玉容膏,祛疤痕效果极好,待你的伤口结痂,这药膏便可抹上去了。”
关渺渺愣愣地接了过来,她虽不是很在意有没有疤痕,可姑娘家家总是爱美的,没想到萧清衍竟也这般细心。
萧清衍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备着这种药膏,裴大夫又去了岭南,想必是他去信命人加急送过来的,看来他与裴大夫私下的交情不错。
关渺渺心里一阵熨帖,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世子爷,”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世子可是知道裴大夫如今身在何处?”
萧清衍挑眉,“你找他作甚?”
关渺渺咬唇,“裴大夫开给祖母的药快喝完了,祖母的咳疾是好了,可精神却瞧着不太好,裴大夫医术精湛,我想让他再瞧瞧。”
萧清衍想起裴枝之前说的话,关老夫人年纪甚高,身体衰弱是必然之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可此时的他看着眼前单薄的小娘子,心中竟生出许多不忍。
他掩下心中沉重的情绪,“裴枝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若是想给老夫人诊脉,我明日便叫裴枋过来,他们二人的医术相差无几。”
关渺渺轻轻地笑弯了眼,秋波婉转,她的语气很真诚,“世子真是大好人。”
萧清衍头一回被人夸是个好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看着少女的盈盈秋水眸,竟生出想拥她入怀,让她眸里只装着他的冲动。
他腾地起身,丢下一句“你好好养身子”便走了,只留下关渺渺一头雾水。
最近洛京的小娘子可眼红坏了,自从将军府和定王府定了亲,定王妃便常常带着世子登门,还每次都带了一马车的好东西。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世子爷竟像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般,花楼也不逛了,酒局也不去了,成日里打听哪家铺子的首饰衣裳好看,得了中意的便往将军府送去,说是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也不为过。
关渺渺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这才可以下床走动,瞅着外头晴朗,她便命人搬了架藤椅在院子里,懒懒地品茶赏花。
萧清衍这些天来得勤,也不用人通传,自己进了院子就坐下,他放下手里的楠木食盒,自顾自地倒茶。
关渺渺好奇地打开,竟是好几盘精致的点心,她嗜甜,迫不及待地抓一块咬上一口,声音是藏不住的惊喜,“是酥玉斋的糕点!”
酥玉斋是洛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子,那里的糕点种类多,味道又好,瞧着都十分精致,最出名的那几样却是限量出售的,需得早早预订才能买得到,价格自是不用说了,一盒点心能抵普通人家一年的花用。
萧清衍见她欢喜,心里有些得意,面上却不显,“你不是说首饰多得梳妆台都放不下了吗?今日恰好经过酥玉斋,便顺手买了来。”
关渺渺憋笑,他找的这借口蹩脚得很,酥玉斋的糕点哪是顺手买就能买来的,还刚好的最好吃的这几样。
她又捏起一块软软弹弹的椰蓉糕,美美地咬了一口,这才说道,“世子实在不用如此破费,那些首饰过段时间还是可以退的,到时候再把银子还给你。”
不过是做做戏罢了,她却没想到萧清衍竟这般较真,况且那些首饰一看就是细心挑选过的,她不管戴哪样都好看适合得紧。
她在心里叹气,萧清衍若是真心对一个人好,指定能把人儿捧上天,可她知道,这一切最终不过是幻影罢了。
萧清衍毫不客气地弹她额头,“瞎说什么呢你,爷送出去的东西哪还能要回来,多没面子!”
关渺渺吃痛,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没有威慑力,娇俏得很,“那我拿这些东西,总是受之有愧的…”
萧清衍瞥她一眼,“送你就拿着,占便宜都不会。”
关渺渺还想再说,寒露已快步进了院子,“娘子,谨王殿下还有郡主和阮娘子来了。”
话音刚落,萧挽楚便携着阮兰芝踏进了院子,萧玦落后半步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纷纷落座后,阮兰芝先起了话头,“我今日去找阿楚玩,正好遇上她出门,便跟着过来了,听说阿渺你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她满脸担忧,瞧着十分情真意切。
关渺渺苦笑,眼睑低垂,“好上许多了,可这背后行凶之人还没抓到,实在是内心惶惶。”
萧清衍咂舌,这臭丫头演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阮兰芝似是惊到了,她嘴巴微张,忙问道,“阿渺此次受伤竟是奸人所害,那可有些眉目了?”
关渺渺摇头,“倒是抓了几个人,只说受人胁迫,其余的便不肯再多说了,那婆子还说我之前落水落马,都是她主子做的手脚。”
阮兰芝拽了拽帕子,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