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觅，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顾温言来到江南觅的身旁，右手包裹住她因为惊吓而冰凉的手。

“嗯。”江南觅知道，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肇事司机此时已经被顾温言的人控制起来审问了。

中午时分，这个城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过是初冬时节，这场雪来的比往年要早许多。

不同于深冬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此时的天阴沉的让人压抑，雪却是星星点点，像一颗颗带着刺骨寒气的冰针，刺向被阴郁气氛笼罩的大地。

江南觅一天就这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蹙着眉毛，仿佛与窗外的气氛融为一体，仿佛那些冰针也一针一针刺进了她的心里，不是鲜血淋漓的疼痛，确是疼的密密麻麻，无处可逃。

顾温言没有打扰她，却也给了她绝对的安静，办公室的门除了中午送午饭的时候，一直没有被打开，就连电话也没有响过一次，他一边处理着手头的文件，一边给她无声的陪伴。

傍晚来临，外面的高楼大厦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今天的夜幕因为天气比往常来的更早，雪还没有停，马路上的车因为地滑而慢慢的蠕动着，整个城市显得更加让人透不过气。

这时，顾温言接起了今天的第一个电话：“说。”

顾温言只说了一个字，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认真的听着，表情有点严肃。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江南觅却能猜到，许是审问的结果出来了。

顾温言挂了电话，驱动轮椅过来，坐在江南觅的对面。

“南觅……”他的语气，是不多见的犹豫。

“可不可以只告诉我名字，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江南觅的声音很轻，轻到顾温言要认真听才可以听到。

顾温言抬起手，握住江南觅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手心向上。

江南觅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样任由顾温言去摆弄着。

放好江南觅的手，顾温言用右手食指在江南觅的手上写了两个字。

顾温言的右手没有太多力气，悬空着胳膊在她的手掌写字有些吃力，他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手颤抖。

他写的很用力，可真正传到江南觅手掌的触感却很轻，可即便是轻，江南觅也读懂了他写的字，因为和她的猜测，完全一致。

在顾温言写完最后一道笔画的时候，江南觅已经咬着下嘴唇无声的流泪，她的牙齿在颤，在嘴唇上咬出血印。

“南觅，别这样。”顾温言心疼，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雪停了，窗外的茫茫白雪把天空照亮。

江南觅抬起头，已经在极力收起刚刚崩溃的情绪。

“阿言，今天的天气你会不舒服吗？”这是她得到答案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无关其他，只在意顾温言的身体。

“疼。所以要快些回家。”顾温言的话里带了委屈巴巴的语气。

江南觅知道他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坐上车，江南觅打电话给安叔：“安叔，今晚不用让厨师做饭了，我回去做。”

打完电话，江南觅又对着开车的季廷说：“季廷，我们先去趟超市。”

“夫人要给我做什么？”顾温言看着江南觅忙着晚饭，有些欣慰，他的南觅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许多。

“去超市买红薯。”

“嗯？红薯？”顾温言有些不懂江南觅怎么突然想吃红薯。

“对啊，下雪了，要吃红薯才应雪景，家里应该是没有的，所以我们去买。”

“大概是有的，不必买了。”顾温言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家里有红薯？从来没见厨师做的饭里用到红薯啊。”江南觅不知道顾温言这个没进过厨房的人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红薯这个小事。

“嗯……安叔很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