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奶奶的话问出来后,陈浩低头沉默了。
许知知如今很憎恨陈浩,于是她说:“汤奶奶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帮王进布下邪术,夺取他人气运,还要人家的命!”
汤奶奶愣了愣,闪着泪花的眼看向陈浩。
陈浩却低着头缩着脖子,不敢看她。
李苜苏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就砸了神像。至于你,罪孽缠身,等到了地府,是下油锅还是滚刀山,那就由阎王来审判了。”
陈浩急忙抬头说:“神像不能砸。”
汤奶奶也看着李苜苏手上的神像,急切地说:“丫头啊快放下,神像哪能如此怠慢,这是会遭天谴的啊。罪过罪过。”
李苜苏默了默,遭天谴不是本土的说法吗?
就算西方的神要来找她麻烦,那也得通过天谴的方式吗?
看来这东西方神邸也没什么区别嘛。
李苜苏甩了甩脑子,将杂念甩了出去。“奶奶你可知你信奉的是什么?”
汤奶奶看向她手里的神像:“我信的是耶稣。”
李苜苏嗤笑一声:“一个邪神而已。”
陈浩眸光闪了闪,汤奶奶却不明白什么意思,有信仰的人怎么能容忍李苜苏这么无礼地对待神像。
奶奶扑上来想将神像拿走,李苜苏往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邪神,我们砸开看看便知道了。”
李苜苏说完直接将神像往下砸去,耶稣双眸中闪过一道红光,下一刻屋里的灯呲啦一声,暗了下来。
许知知本身就是鬼魂,可却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阴冷气息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屋子里温度陡降,莫名的冷风刮向脖子。
她害怕地往李苜苏身边缩了缩,靠紧了李苜苏,她才觉得闷痛的胸口好了点。
“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出来!”
李苜苏一声厉喝,黑暗的屋内响起一声凄厉的嘶鸣,下一瞬屋里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而李苜苏的脚下踩着一个人,不,是一个鬼。
碎裂的神像丢在一旁,李苜苏踩着邪神的脑袋,狠狠碾了碾。
邪神哀叫一声,这声音听着像是某种利器从墙面上划过,呲啦作响,让人心底一阵阵发颤。
老奶奶捂着胸口,难受地往后倒去。一直靠在墙边没出声的江聿,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踢了过来,老奶奶正好跌坐到椅子中。
李苜苏看了江聿一眼,江聿冲她微微挑了挑眉,李苜苏当没看见似的收回了视线。
陈浩震惊地看着李苜苏脚下的邪神,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神诋,却被李苜苏轻轻松松地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这一幕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时李苜苏斜了他一眼。
陈浩缩了缩脖子,眼前的女子长的这么好看,但太凶了。
李苜苏一脚踩在邪神的脑袋,微弯下腰问:“现在有人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绑在陈浩身上的红绳又紧了紧,陈浩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他说:“我说,我说。”
这话一说,要将他灵魂撕裂的疼痛才缓了下来。他的魂体越发虚淡,倘若他不老实,李苜苏动动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虽然他已经死过一次,但再次濒临死亡的痛苦也让他冷汗直冒。
“我,我是一个牧师……”
“呵。”江聿倏地轻笑一声,眉眼间笼着一层浮雾,如画般俊美。
江聿问:“你是牧师?”
陈浩快速地看了汤奶奶一眼,嗫嗫嚅嚅地说:“我的牧师身份是装的……”
陈浩只是乐芙镇上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平时从这家偷点吃的,那家偷点用的,晚上就睡在大桥下。
他从小无父无母,跟一个老瞎子后读过几年书,认识几个字。
本来靠这点本事是能谋生的,但他手痒,总爱去人家偷东西。
他二十二岁这年,踢到铁板上了。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赶出了镇里。
他没办法去镇上讨生活了,只能去周边村落。
他扮作一个牧师的模样,反正这些农村人又没见过牧师,他在他们面前一副儒雅神秘的传教士模样,私下里依旧是有偷鸡摸狗的习惯。
这日晚上,他偷偷摸摸爬上一户人间,刚准备去人家厨房偷点吃的,就见到一个少女从东边的一间屋里摸出来,也是偷偷往厨房去。
他好奇地看着,果然那女孩摸了两个鸡蛋和一个馒头,又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这户人家,这女孩又偷偷摸摸起来偷吃的。
他就没看到过有到自家厨房偷吃的人。
后来白天的时候,他从别人嘴里知道,这女孩叫唐莉莉。父母早亡,这户人家就是她的叔叔和婶婶,平时只会苛待她,家里重活脏活都是她的,还不给吃饱饭。
怪不得她会在晚上出来偷吃的。
只是没几天汤莉莉偷吃的事就被她婶婶发现了,她婶婶将她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