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挑眸望向星际,孤留的几点星芒坠落少女的眸子,璀璨无比。
她开始有些看不懂自己了,自己一直都不是滥情的人,甚至还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对爱情断了向往。
可…自己又真真切切,对两人的感觉是一致的,会因为他的一言一举,乱了心。
矛盾且奇怪的感觉在心中蔓延着,又希望两者是同一人,又希望不是。
她讨厌谎言,但并不想讨厌临渊。
少女的心声全被收进耳中,临渊卷着懒意的桃花眸微微一震,随即又带上星点笑意。
她…喜欢自己?这个念头出现瞬间被喜悦填充满心间,又因为后半两句话,眸子黯淡的些许。
可…他确确实实欺骗她了……
带着凉意的夜风轻拂而过,吹乱了少女两颊边的碎发,临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许昭昭的碎发轻柔拢去耳边。
许昭昭微抬头望着他,短暂闪过了错愕的神情,忽然一笑,精致的杏眸闪过浅淡的喜悦。
晚风掀起,夜空下两人漫步着。
临渊懒散潋滟的桃花眼,此刻认真万分,“我突然之间,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算太好。”
许昭昭顿了顿,继续静静听他说。
“那时,我应该把仅剩的那包薯片,让给你,或许你对我的好感会更上一层,”临渊若有思绪的凝望着远处。
不管是以凌渊还是现在的我。
都是以错误的开头,谎言的开始。
少女噗嗤一笑,打断了他的思绪,许昭昭眼眸笑成月牙状,“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啊?一包收买不了我,但是…十包有可能。”
“贪吃,”临渊宠溺一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我送你回家,”他也可以就这样,以两种身份陪伴她身旁。
这个谎言永远会被埋藏,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被破碎,也会永远停止于此,但他并不想这样,更不想继续欺骗她。
暧昧不清的关系以及谎言的开始,不会是他想要的,他想成为她能全心依赖的人,他想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下次…他会以自己最真实的面目来见她,哪怕因谎言,他们之间支离破碎,他也会小心拼凑好…他们的未来。
…………
夜深了,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残留的几颗星芒也逐渐隐去,厚重的流云漂浮着……
一道粉白的身影倏地闪过,阵阵冷风铺天盖地从被打开的门涌进,昏暗不清晰的光线下,依稀能看见。
她高举着菜刀,尖削两颊垂落两股长辫随着动作而轻晃, 殷红的嘴唇咧开,笑容极其僵硬,快超过苹果肌的位置,映着脸颊密麻遍布的黑色痕迹,更显阴森诡异。
泛着骇人寒意刀尖,果断对准床铺的位置,胡乱的挥砍着,不放过每个角落,顿时棉絮飞舞,飘荡在整个房间,唯独没有粘稠的血液溅出。
王默不停低语喃喃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怪你,把我逼上这条路!”
“干嘛呢?大晚上搁这念经呢?”少女慵懒软糯的嗓音悠然落下,她正坐在木桌上,晃悠着白玉的小腿。
看了眼破烂不堪的被子,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心疼,前几天刚买的被子!花了几百大洋的,“私闯民宅外加损毁他人财物,私还是公?”
王默猩红的瞳孔中急速划过一缕诧异,怎么会?她不应该死在自己刀下了吗?她又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的。
内心感到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
没等王默回过神来,脚踝处隐约传来泛冷柔软的触感,像是被千万条毒蛇,盘旋而上,令她周身不由冷颤。
仔细看,王默的双腿被数根细小的绿藤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开始慌乱了,掌心不断凝聚火焰,点燃绿植。
零星的火焰燃起了旁边的物件,让许昭昭不由秀眉轻蹙,轻挥手绿光萦绕,拇指大小的冰蓝色小花盛开一片,冰封住了物件。
王默瞳孔瞬时放大,无边恐惧之色骤然填充眼底,心尖也随即紧缩着,恍惚间镜中所预示的场景重现在眼前。
只瞧见眼前的少女逆着光, 鸦羽色的黑发点点染白,似雪的银丝交织着纱裙在习习凉风中飞舞,纯净的绿眸划过一抹厉色。
数万条藤蔓紧缠绕上王默,不给王默任何反应机会,狠狠甩出,随带抽出王默体内的定位牌。
粉白的花蕊高托着定位牌,幸好它眼疾手快,先比藤蔓那傻大个抢到,美滋滋交给许昭昭后,用自己娇嫩的小花瓣蹭了蹭许昭昭的手指,开心的直转圈圈。
小团子微眯着豆大眼睛,看着那道被甩出粉白身影,不由得感叹道,“幸亏昭昭你有先见之明,往这缺心眼的家伙身上放定位牌。”
要不然许昭昭真可能被剁成肉酱,想想那画面,撒上孜然粉,烤至两面金黄,隔壁小孩都能馋醒。
许昭昭正悬坐在藤蔓交织,繁花点缀的座椅上,“说实话,没有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