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一起越狱事件,打破了边境小城往日的宁静。
返校路上的高中生,藏好了自断手指的匕首,决心杀掉最好的朋友。
寒冰冻结的江面上,一次寻常冬捕,却将身穿囚服的尸体捕捞上岸。而尸体的身份出人意料。
离奇失踪的少女,刻骨铭心的悔恨,每个人都有不愿面对的往事。
复仇与救赎,让人看不清真相。
……
……
2010年正月刚过,边境小城凌烟县,没等来预报的大雪,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山谷间呼啸。
凌烟县地处无涯山腹地,四面环山,沿江而建。
穿城而过的虎跃江,早已被寒冰冻结,没有了往日的奔涌与喧嚣。
可寒冬只能带来表面的宁静,在厚达半米的冰层之下,江水依然暗流涌动。
远离城区的江面上,两个肩扛麻袋的中年男人,裹着破旧的棉大衣,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冰面上艰难地行走着。
天色已晚,北风渐停。
不一会,并排在江中心行走的两个人,分头向两岸走去。
他们认真盯着冰面寻找目标,站定,二人招手示意之后,各自从麻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电锯。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两岸,随后,声音转向沉闷,冰碴四处飞溅,击打在两人身上。他们动作娴熟地凿出了两个冰窟。
二人一周前便在冰面下穿好了渔网,安置在冰下的渔网,是早已设好的埋伏,他们只待今日来收捡猎物。
男人戴好手套,双手用力地将网从冰窟中拉出。
为了保护长白山生态环境,冬捕近几年早已经被禁止,但所谓禁止,结果往往都是屡禁不止。
除了下网和收网可以抓住现行,其他时候,哪里抓得到人。
进入冬季,逐渐冻结的冰层,并不透明,这也成了渔网最好的掩护。
他们早已摸清了执法队的工作规律,这个时间他们早已下班,不会有人来巡逻。
上次就是因为不想摸黑收网,两个人被抓了个正着。
面对五千块钱的罚款,两个人选择给执法队长买了两条烟。
队长承诺这事帮他们摆平,没成想,罚款只给免了一半。
这可让他们心疼得够呛,为了弥补损失,只好又多买了几张渔网。
“你快过来帮我拽一下,今天这渔网怎么这么沉!”
“你还别说,这上面得挂上了多少鱼!”站在一旁的人刚一搭手,便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重量。
冬捕对于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并不是兴趣爱好,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为了捕点鱼贴补家用,谁不想在屋里猫冬。
两人累得直喘粗气,身后的渔网越堆越高,却见不到一条鱼。
“不对呀,这拽了半天怎么一条鱼没有,靠,又白忙活一场。”
“难不成搂着大家伙了?前两天在鱼市我看有人卖一米长的鲤鱼,那玩意可挺他妈的贵。”男人瞪大眼睛,望着同伴,难以抑制自己兴奋的表情。
“一会咱哥俩高低得整点,平喝,一人一斤酒!”酒不用喝到嘴里,光是说出来,就让他直咽口水。“完事再去泡个澡……”
话没等说完就被打断,“你可拉倒吧,那玩意就看着过瘾,可不好卖。”
“你是纯山炮(头脑简单),那样的鱼哪有老百姓舍得吃,买的人都是为了给领导送礼。等弄上来,有的是人抢着要。”
有了这句话打气,他们又勒了勒裤腰带,更卖力气了。
昏暗的天空里,雪花零星飘落,安静地掉落在冰层上。
眼看十多米的渔网快全部收完,两人都要丧失耐心之时,终于有黑乎乎的大鱼头浮出了水面。
“我就说有大鱼!”黑色的脑袋刚出水面,期待喝酒的男人便兴奋不已。
“这玩意长得挺奇怪,这鱼什么品种?”冬季的天总是黑得很快,并肩收网的二人都快要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玩意这么沉嘛,来,再往上拽拽。”
“一,二……”两人用尽吃奶的力气,一边拽,一边挪动双脚向后撤,像极了一场拔河比赛。
两人腰酸背痛,大鱼终于上岸,模糊的视野里,只能看清黑色的渔网包裹着形状奇怪且巨大的东西,根据他们的经验,江里的鱼根本长不了这么大。
男人觉得奇怪,嘴里嘶了一声,说话都有些结巴。“打开手电看看。”
手电筒照过去。
“啊——”一阵惊恐的吼叫声打破了寒冷的寂静,江面上两个男人双腿发软,直接坐倒在地,接着连滚带爬向岸边奔去……
县城南北主干道上,隔不远就能看见巡逻的交警,警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小城里四处响彻警笛。
过去,这样的景象在这里并不常见,但最近,人们对这样的氛围已经见怪不怪。
“你看今天路上的警车格外多,我估计是抓住那个越狱犯了。”行人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