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总一会儿就到,他让您先在办公室等他。” 穿着整齐的秘书领着赵天进了办公室。
赵天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秘书动作娴熟地给他泡好了茶。
“您稍等。”
赵天点点头,秘书关门离开后,他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办公室看起来比普通家庭的两居室还要大,偌大的办公桌后面,是一排红木柜子,柜子中间摆着不少奖牌,奖杯和证书。
赵天走近一看,省优秀民营企业,公益模范企业,省优秀企业家……各种名头的奖项摆得满满当当。
各类奖项的两边,是码放整齐的各类书籍,以国学和传统文化为主,辅之以各类名人传记和经管类图书。
一眼扫过去,每一层竖放着的图书,干净整洁,高度整齐划一,书脊配色也都相同。
赵天心想,这有钱人买来装饰书柜的书,就是不一样,必须得成套购买,看起来顺眼才行。
环顾四周,墙面上挂着不少照片。上面有邓伟业参加各类活动和领导的合影,还有许多公司的活动照片。
赵天拿出手机,把这些照片都拍了下来。
正拍着照,办公室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天赶快收起手机。开门进来的正是办公室的主人。
“赵警官吧,抱歉,让你久等了。”邓伟业面带笑容地和赵天握了握手。“春节期间活动比较多,今天才有时间和你见面。”
“邓总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和我们工薪阶层不一样。”
赵天先拿出证件给邓伟业看了一眼,接着又找出余二的照片。:你既然这么忙,我就开门见山了。这个人认不认识?”
邓伟业低头看着照片,打量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余二吧,看起来样子变化了不少,我应该有二十多年没见他了,差点没认出来。”
“你确定?”
“嗯,我小时候常和他一起玩,长大之后,感觉也不是一路人,就很少来往了。我想想啊。”
邓伟业摸着下巴:“对,大概九十年代之后,我就再没和他见过面了。”
“好,那这个人你见过吗?他叫什么名字?”赵天找出唐山的照片。
“这个人我没见过,他是谁呀?”邓伟业非常淡定地摇摇头。
“你这个做大哥的,连自己好兄弟都不认识了?”赵天挑着眉毛,不屑地笑了笑。
“不知道赵警官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大哥,兄弟的。”
从见面开始,赵天便认真盯着邓伟业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细小的神态和动作,对方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一种类似习惯式的神情和肢体动作,像是设定好了的程序一般,看不出什么心态上的波动。
赵天接着从怀里拿出了姥爷手持猎枪的照片,放在了茶桌上。
他注意到,邓伟业看到照片的时候,眼部肌肉稍微抽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照片里的人,你肯定认识,我就不问了。这里面的猎枪认识吗?”
“认识,这人后来把枪给我了。”
“承认就好,现在枪在哪?能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来。”
两人一问一答,邓伟业的回答没有迟疑,每次赵天话音刚落,他便接着回答出来。
听到邓伟业说拿不出来,赵天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说:“你可别跟我编什么扔了,丢了之类的借口,还是老实交代吧。”
邓伟业淡定地点点头:“没扔,也没丢,这把枪现在应该在公安局吧。”
“知道就好!”赵天右手慢慢地向后摸,准备去拿别在腰间的手铐。
“邓总,跟我回天河队里辨认一下枪吧。”
“去天河干什么?”
邓伟业看着赵天一副猛虎扑食的架势,像是马上要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样。
邓伟业笑着说:“我是说枪在凌烟县公安局呢。”
“什么?”
“对呀,我前岳父九一年给我的枪,大概是九二年,公安局就宣传倡议民间主动上交各类枪支和爆炸物。
当时我也听到广播里讲,私藏枪支被发现是重罪。
所以我就主动交给公安局了,但是这件事我一直瞒着我岳父,怕他知道了心疼,毕竟这把枪陪了他大半辈子。”
赵天收回了摸向腰间的手,瞪着邓伟业说:“你在这跟我编故事呢?”
邓伟业两手一摊:“你可以去凌烟县公安局求证啊,我记得当时,不仅给我登记了,还给我发了点奖励呢,应该是一个脸盆和两条毛巾……”
赵天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邓伟业对答如流,看来是从拿出照片开始,他就已经心中有数。
眼下刚刚发现的线索,难道又要中断了?不行,赵天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去县公安局求证一下。
“这张照片,你是从哪找到的?”见赵天沉默许久,邓伟业指了指赵天姥爷的照片,先开了口。
“你觉得我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