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听那老头瞎说。他肯定是想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之前老头还和我说过你的坏话。我都没信他的。”唐山言之凿凿，露出真诚的目光。

“老二，算我刚才说错了话。你不效忠任何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谁你都可以出卖。

你是不是很确定老三去年在沈河没有联系过我？老三当时怕自己出事以后，警察查到我，从来没有用手机联系过我。

他特意让当年的一个小弟给我传了话，让我帮忙照顾他刚找到的女儿，要帮我弄死你和老头，还说他一辈子都对不住我。说吧，天元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帮老余找到了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大哥见唐山的眼神有些飘忽，知道他又要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了：“老二，就你这种人，我估计警察抓到你，审你七天也问不出什么。

我今天也懒得和你磨叽了。”说完大哥就扭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壮小伙把唐山按在了椅子上，拿起麻绳把他的胳膊固定在了扶手上。

唐山见对方要来硬的，咬着牙对大哥说道：“你可别忘了二十五年前要不是我帮你上位，你会有今天？

你想想自己当时那个怂样子，就一心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大哥弯腰在地下室一堆废铜烂铁里翻找着，一会儿的功夫，他从里面拿出一把生锈的钳子来。

他走到唐山的身前，说了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九四年没有选择老婆孩子热炕头。”

“啊……”一声惨叫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厚厚的地面阻挡了声音，在室外听不到任何声响。

养殖场里听力敏感的鹿，一阵躁动。唯独那只刚刚被锯去角的小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哥举起钳子，看了看上面夹着的一个完整指甲，淡淡地说道：“这一下是为了老三。说吧，老三怎么死的？”

唐山看看自己食指的指尖，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血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钻心的疼让他难以忍受。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说……”

大哥听着他讲完，继续问道：“老三已经为她女儿杀了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再杀掉你和老头？他怎么死在天元的？”

正午的阳光让山谷间多了一丝温暖，养殖场里的鹿，在阳光照射的角落里挤作一团。

每隔一会儿，鹿群的躁动就一次，它们便提高警惕，竖起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脏兮兮的大叔拿来了一个沾着暗红色血迹的铁盆，放在了唐山悬空的右手下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这血淌得比那小鹿要猛多了。”

唐山右手的五个指甲都被拔了下来，他满头大汗，像是刚被泼了一盆水。他疼得几乎晕厥，已经无力哀嚎。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大哥问。

“我说。”唐山声音沙哑地说道：“去年十二月底，干爹联系我，问我创融地产破产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又和我说你现在不服管了，主意太正，只顾自己的想法，不为集团利益考虑。

他暗示我，只要除掉你，你负责的生意就归我管了。

当时老余已经被通缉了，我想着他反正得的病也快死了，就让他杀了你。

我告诉老余事成之后，我会给他女儿一笔钱。没成想，老秦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他还把猎枪拿给我，让我给他修一修。”唐山说到这，止不住的咳嗽。

“猎枪？”大哥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那支枪？九四年不是让老三给扔了吗？”

“我确定，都这时候了，我没必要骗你。”唐山虚弱地点点头，声音也越来越模糊不清：“老余和我说，杀大哥不同于杀别人。

说你平时前呼后拥的，下手的机会太少，必须要用枪，才能解决。

我修好了枪，也做好了子弹。我怕自己暴露，31号那天，就约他在停工的楼盘见面，那地方我最熟悉，啥监控也没有。

当时我把枪给他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手，枪里的两发子弹我没有加弹头，就是怕他有别的想法。”

说到这，已经被折磨得无比虚弱的唐山歪嘴哼了一声：“果然，老余还是对你忠心。

当时他接过去枪，掰开枪膛，看到里面装好了两发子弹。

直接扣上，对准我就开了一枪。幸好我当时防着他这一手。”

大哥的脸上止不住地抽动着：“不用你来评价老三，接着说，后来呢？”

“那栋楼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往哪跑。

后来我听见有警察冲进来了，我就躲起来了。老余被警察堵在了天台上，警察朝他开了枪，他直接跳楼了。

我当时就躲在西面的楼梯间，看得很清楚。老余跳楼之后，那个警察又背着一个女的从东面楼梯往下走，我就去把掉在天台的枪给偷走了……”唐山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说得断断续续。

“真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