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凌烟市就一家店叫这个名。”林春雅指着胡同里一个被熏得发黄的店面。
赵天推开门进去,屋内充斥着老式麻辣烫的味道,室外的冷气钻入屋内,快速凝结成一团白雾。
门口一张老旧的餐桌上,一个小女孩坐在上面,她的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正在播放小猪佩奇的手机,抬头用一双充满童真的大眼睛打量着刚进屋的两个人。
后厨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戴着脏兮兮的围裙,挽着袖子,露出的一段手臂上隐约能看见清洗过的纹身痕迹。他脸上胡子拉碴,一道刀疤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哥们,有米线,有麻辣烫,来点啥?”
“来两碗麻辣烫吧。”
“我们不是来问事情的吗?”林春雅凑到赵天耳边,小声地说。
赵天没有回应她,找了张桌子,示意许春雅坐下。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说完,他拿出手机给林春雅发了条微信——我们直接问,他不会说的,别急。
麻辣烫端了上来,赵天大口吃着麻辣烫,把两瓶酒都起开,拿了两个杯子,分别倒上酒。
回头对着后厨说:“老板,这也没什么人,出来陪兄弟喝一杯吧。”
刀疤脸走了出来,“行,陪你喝一杯。”
两人碰了杯,都一饮而尽。
赵天又给对方倒满:“刘一刀是吧?还记得我不,这只手差点让你给废了。”
一边说着,他把右手摊开放到胡一刀面前,指了指手掌里的一个疤。
刘一刀盯着赵天思索了一阵:“记得,你别怪我下手重,你欺负我表弟,换做是你,你怎么做?”
赵天冷笑一下,随后讲清了事情的原委:“你管这叫欺负,你表弟那个熊样的,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刘一刀认真听完,站了起来,去后厨叫出了一个中年女人,又走到女孩身边,给女孩穿上棉衣。
“媳妇,你先带女儿回家,朋友来了,谈点事情。”
——
那女人叮嘱他少喝酒,一会儿把店里煤气关好,然后又嘱咐了一大堆,才抱着女儿出了门。
刘一刀送走妻女,一脸淡定地走回桌前,拿起酒瓶,仰起头,三五秒的功夫,一瓶酒见了底。
他把酒瓶递给赵天说:“兄弟,我已经不混道上混了。”
“过去的事,你心里如果堵得慌,手别软,直接往这干就行。”说着,他就弯腰把头顶伸到赵天面前。
赵天手里拿着酒瓶,许春雅瞪着他,生怕他真动手。
“哈哈,刘一刀你不仗义啊,这酒都让你喝了,我喝啥,你这属于强制消费哈。再去拿两瓶来。”
刘一刀满脸的问号,不知道赵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兄弟,酒我管够,但是过去的事,今晚必须了结,我还要挣钱养家。”
“过去的事好说,你只要陪我喝喝酒,说说话就行。”随后,赵天说明了来意。
刘一刀点着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一向对气味异常敏感的林春雅,被呛得直咳嗽。
刘一刀垂着眼,讲起余二的事情。
余二从南方回来以后,手里有些钱,在凌烟开了几家游戏厅和酒吧。
刘一刀就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他们经常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他那脸上的刀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2006年底,余二和仇家械斗,将对方砍成重伤,进了监狱。
“老余那时也犯了致命的错误,当时主要动手的是他手下的二把手,老徐一个人把罪名全扛下来了,然后被抓进去里面劳改深造!
“行了,你快别夸了。讲讲他后面的事。”赵天不耐烦催促道。
“后来,他进监狱以后,那个二把手当了老大,不再管我们死活,也从没有去探望过东哥。
“老余在里面积极改造,我去探监,他劝我要干正行,不要再混了。”
“去年他好不容易出狱了,结果一出狱就查出来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这事他一直瞒着他姐姐。”
说到这里,刘一刀凶神恶煞的眼睛红了起来。
“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本地的或者外地的?”赵天问直接问着。
“没有了,老余都和什么人接触我最清楚了。”
“这几年扫黑除恶,和他有过节的,基本都进去了,包括那个取代他的二把手。”
“他有没有提起过宋曜哲这个人?”
刘一刀摇头:“没听他说过。”
赵天翻看刚记好的信息,考虑了一会儿,“他缺钱吗?”
“应该不缺,他去年的年初,才刚出狱,我这小店没钱周转,快交不起房租了,他还给过我不少钱。”
“余二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刘一刀略加思索,说“大概去年十一月底吧,他来我店里坐了一会儿,余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