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号备受冲击,心情不佳,选择早早熄灯睡觉。
齐必成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翻看在祝星本家工作的职员手册。
里面有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无论什么角度都在反光,很是晃眼。
齐必成刚翻过那一页,却听见窗外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重物坠落。
他关了手电,悄声走到阳台,向下望去。
外面的灯光不明,隐约只能看到地上有个人形。
胳膊展开,两腿不自然地扭转。
齐必成迅速冲回床边拿起手电往下照。
14号被他的脚步声吵醒,不明所以也跟着过来。
这动静不小。
不只是齐必成一人听见,也有其他人纷纷从阳台探出脑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到齐必成拿了手电在满是雾气的暗夜里划动,像在搜寻什么。
不约而同地掏出自己的手电筒向下照亮。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
39号仰面朝天,大咧咧地躺倒在地上。
天色很暗,看不清生死。
只有手电投下的光一块一块凝在他身旁,随着手持之人不稳定的呼吸而有了晃动。
14号向来好脾气,此时也骂了一声“草”。
值班的教习赶来,见状连忙用对讲机呼叫了帮手。
祝星栋的人都披着衣服下来,默不作声地送39号最后一程。
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奇迹,从顶楼坠落,他自然是活不了。
他应该也没想着要活。
39号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餐刀——一把钝得连牛排都切不开的餐刀。
究竟是多狠的心,一门心思要用这种方法结束生命,压根不给自己活路。
他的手腕被割得狼藉一片,筋肉翻开。
齐必成不忍再看,别过了眼。
教习搬来担架,把39号撂在上面,让他们把路让开。
39号那张惨白的脸从每个人的眼前经过,终于是有人忍不住,逃到角落呕吐,接着崩溃大哭。
齐必成深深吸气。
想必基地周边的某个山坡又要接纳一具新的尸骨。
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不愧是三山。
39号的惨死也没能改变什么。
只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刀又多了一把罢了。
三山的负责人并不会因此更改规则,祝咏之也不会觉得愧疚,他们原本就都不是什么好人。
祝星栋的气氛隐隐有些变了。
第二个月的月度考核,有一个从来没有考到前十的家伙突然摘得第一。
送去祝家当天,就没再回来。
14号壮着胆子向一个平日里还算好说话的教习套话,好话说尽也只得到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解释。
“他是想要逃,但没跑掉。”
14号避开旁人,悄声对齐必成说道。
“说是在路上直接跳了车,旁边的车道一辆拉货的卡车。”
“砰!”
他自己加戏,用两个拳头比划着。
齐必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人原本的成绩也是平平无奇,此次一鸣惊人估计之前也是藏着掖着。
受了39号的刺激,想要搏一搏。
只是这放手一搏的代价确实大了些。
祝星栋接连少了三个人,但三山这边好像并没有继续往里面添人的计划。
想来也是,十六七岁的孩子长相和脾性初步定型,在外面寻找的话也不一定能服从基地的管理,目前还有三十来个备选也还够用。
医生来调整他们的容貌频率更高,小到太阳穴的填充或是指甲形状的修剪,每一缕发丝都要求一致。
有一个因为压力过大导致斑秃,连药都不愿意开,直接被淘汰出局。
齐必成知道,决赛圈在缩小了。
接连两个月的考核都无人生还,给第一名的位置下了诅咒一般。
于是,第三个月的月度考核到来之际,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毕竟要面临的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齐必成决定赌一把,即便做不到让祝家满意得到那个积分,也要出去看看。
正如14号那天说的,他上一世加上这一世,十几年没有去过基地以外的地方了。
齐必成进基地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只写三分之二的答案,这一次终于写全了。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他的名字挂在首位。
没有人祝贺他进步神速,反而都松了口气。
月度考核第一的位置,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堂而皇之借他人之手,除去竞争对手的有力方式。
只有14号很是担忧。
他明面上不说什么,但那一晚的辗转反侧,齐必成看在眼里。
齐必成被安排前往祝家的那天早晨,穿上教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