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都知道陈大嘴蛮横不讲理，可虎毒还不食子呢。

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这还是个人？

这简直畜生不如啊！

陈大嘴见状暴跳如雷，指着黄珍娘破口大骂，“黄珍娘你个臭婊.子，平时装的像个鹌鹑似的缩头缩脑，竟敢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你这贱.货给我等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乱说的！我什么都没听见！芊芊也什么都没说！我、我不敢了！”

黄珍娘似乎被她的威胁吓破了胆，竟然当众抱头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一通赔罪完就爬起来跑了，仿佛怕陈大嘴逮住剁了她似的。

把众人都看傻了眼，这是怕到骨子里了吧？

虽然平时总是听说陈大嘴欺负黄珍娘娘几个，黄珍娘不仅不敢反抗还压着两个孩子给人磕头认错。

但听说和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的。

当妈当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几个妇女对黄珍娘很是看不上眼。

但周围的男人明显感受不同，黄珍娘柔弱又可怜，跟咄咄逼人，蛮横泼辣的陈大嘴当邻居真是难为她了。

陈大嘴犹如被人掐住脖子，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要骂的人跑了，她还骂个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等把害她儿子的凶手逮住，她再好好收拾黄珍娘这个骚蹄子！

这会儿陈大嘴已然忘记了叶招娣的事儿了。

于是当朱公安给她带上手铐的时候，她呆住了。

“不是，你们不能这样！我怎么可能害我儿子呢？你们不能听黄珍娘那贱.货瞎说啊！再说她不是都说了 她是乱说的吗？”

朱公安看了她一眼，“叶强的事还要继续查，但目前你的嫌疑很大。你是不会故意害你儿子，但不排除你情急之下不小心踢死了你儿子，然后把他丢进河里伪装成溺死。现在逮捕你的原因是关于叶招娣的死，你需要跟我们回去如实交代！”

……

黄珍娘站在窗前看着陈大嘴被公安带走，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撒谎？”叶霄忽然走到她身后神情复杂的问。

妹妹确实在发热，但没到说胡话的地步，他回来发现妹妹睡得很安稳，额头都已经没那么热了。

黄珍娘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我说的都是真的。再说这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把她甚至叶有才都送进去，不好吗？”

叶霄垂眸，“当初我跟你和爸爸说的时候，你们都不相信我，爸爸还狠狠打了我不让我多管闲事。现在他们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为什么还要插一脚？”

黄珍娘转头又看向窗外，仿佛在看远处，喃喃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多问。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叶霄站在那儿，手不安的揪着衣角，声音微微颤抖，“阿娘，是不是你……你……杀——”

他的话未说完被黄珍娘陡然看过来的冷厉眼神震住。

“去看看你妹妹吧，她应该希望你多陪陪她，阿娘想一个人待会儿，去吧。”黄珍娘柔柔一笑的说道，和平日别无二致。仿佛刚刚那个眼神只是叶霄的错觉一般。

叶霄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直到背后的视线消失，他才松了口气。

阿娘她……突然变得好可怕。

黄珍娘伸手抹泪，越抹越多，最后坐倒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抱着双腿无声痛哭。

……

姜姒一觉起来才知道陈大嘴自己回来又被抓走的事。

陆怡把下午的时候绘声绘色的跟姜姒讲了一遍。

“所以她现在确定一项罪名，杀害继女叶招娣，待定罪名一项，误杀亲儿子叶强？”姜姒总结道。

陆怡点点头，“是的，真是可怕。叶招娣的尸骨已经被挖出来了，证明那个叶霄说的是真的。”

“叶霄……”姜姒挑了挑眉，他那个妈不是个简单的，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这些也是陆怡听宋春花说的，知青小院跟村里房子隔了些距离，所以村里有啥热闹他们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如果我在，肯定把那陈大嘴骂个狗血淋头！公安同志都说不可能是你她还想硬赖你头上，简直……太恶毒了！”陆怡一脸义愤填膺。

姜姒噗呲一笑，陆怡脸一红，“干嘛，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姜姒为她竖起大拇指，“感激不尽。不过对骂就不必了，我怕你还没张口就被人家骂哭了，你一张口人家以为你在打情骂俏。你太坏了！太恶毒了！太可怕了！”

姜姒模仿陆怡的口吻骂人的样子太形象，看的陆怡忍不住发窘，给了她大腿一巴掌，“去你的！我哪有这样啊！我跟你说，我真发起火来很凶的！”

姜姒认可的点头，“对对付，凶的狠。”奶凶奶凶的，搞不好会咬人的，太可怕了。

送走了过来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