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附近的人都被这破锣般的叫喊声惊动,小虎几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大黄正抬着后腿,张着嘴,伸着舌头,对着皇帝雕像撒尿!
叫喊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穿着肥大的镇衙门杂役官服,三角眼,八字胡,外面露着明显外突的四颗牙。
此人正是镇里的名人,人送外号郝大牙。镇长的大舅哥,在衙门里弄个闲职,仗着镇长的关系,整日在镇里欺男霸女恶事做尽。
“妈的,这是谁家的狗!”郝大牙喘着粗气,指着大黄狗。
小虎几人大惊,从小父辈们就时常告诫,年满十二岁的凡人对于皇帝的画像和雕像要恭敬礼拜,不得做出不敬的事情,否则全家都会被杀头的。镇里有好几家都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被抓进大牢砍头,他们也是知道的。
狗剩愣在那,张着嘴巴,面露恐惧。
大黄狗刚撒完尿,看见冲过来的郝大牙,很是不爽。对着他一咧嘴,露出满口雪白的尖牙。“汪汪汪”,刚要对着郝大牙的小细腿来一口,却发现好多人围了过来,顿时夹起尾巴就溜。
大黄狗来到狗剩身边,顿时狗仗人势,对着郝大牙又是一通狂吠。
“哈哈!果然是一条好狗!”郝大牙大喜,几步赶过来,一把抓住了狗剩的前衣襟。
瞥见狗剩破旧的衣衫,略有失望。
郝大牙满脸核桃般皱纹的脸满是狰狞,满口的黄牙,喷着臭气,对着狗剩大叫:“好小子!走,找你家大人去!”
狗剩吓傻一般,满脸的恐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听“啪!”的一声,郝大牙抬手就给了狗剩一记耳光。骂道:“小兔崽子,还不走!”
狗剩的一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小虎和小飞怒视着郝大牙,气得直咬牙。
“黄大人,我看这事儿不怨孩子,是这狗闯的祸,你就把这狗抓走算了,这狗下酒应该不错,挺肥的。”一个中年汉子好心劝道。
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劝解。
“滚!都滚开!谁说也不好使!这是犯了杀头的罪过,即使是狗犯的罪,他们作为主人也有没能做好教化的罪过,是要承担连带责任地!”
“走!”
“啪!”反手又一记耳光打在狗剩脸上。
说着郝大牙抓着狗剩的衣襟往镇衙门拽。狗剩一挣扎,就摔倒在地,把麻杆一般的郝大牙也带到在地。
小虎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像小老虎一样扑在郝大牙身上。
“敢欺负我拔刀相助门的人!我打死你,啊啊啊!”
嗷嗷乱叫,一顿脚蹬手刨,小龙见大哥去打郝大牙,也有样学样地尖叫着扑到郝大牙身上,一顿王八拳。
郝大牙是个中年汉子,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早已手无缚鸡之力。小虎和小龙虽然年幼,却自幼被父母用灵气疏通经脉,肌体脏腑常有灵气滋养,体质力量自然非同寻常。这一退一进,竟然让这小虎和小龙跟他打了个旗鼓相当。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郝大牙羞愤难当,但一时还挣脱不开小虎和小龙,气得哇哇大叫。
“闪开!闪开!”
“哟!黄捕头来了。”
众人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壮硕,满脸横肉的中年官差挤了进来。
一手一个,把小虎和小龙给提了起来,骂道:“谁家的小崽子!找……诶呦!我说谁家公子如此勇猛,原来是王院长家的公子。”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太欺负人了!”小虎和小龙在挣扎中被放了下来。
“黄老哥,我扶您起来,没伤着哪吧?”黄捕头热心地将倒在地上的郝大牙扶了起来。
“呸!在这卧龙镇还有人敢打我?!黄老弟,把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给我抓到衙门!”郝大牙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地对黄捕头说。
“黄老哥,我跟你说……”说着凑到郝大牙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虎这时注意到狗剩满脸恐惧不甘的神情,躺在那发傻。
“莫不是吓傻了?”小虎有点着急,赶紧过去扶起狗剩,大叫:“狗剩,你没事吧?狗剩!”
狗剩看着小虎急切关注的样子,眼泪顿时喷涌而出,想起自己受伤在家每天愁眉苦脸的父亲,想起吃不饱饭面黄肌瘦的妹妹,狗剩哇了哭了出来,“老大,我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不用害怕,狗剩,有咱们门中兄弟呢!”小虎安慰道。
“走吧,跟我们去衙门。”黄捕头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狗剩。转头对小虎和小龙道:“两位公子请回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放开狗剩!不许动我门中的人!”一个黑壮的少年冲了过来,对着黄捕快大叫。
大吃和老丫也跟了过来,大吃吸了下鼻涕,气鼓鼓地对黄捕快说:“你们不能不讲理啊,是大黄狗犯罪,也不是狗剩,凭啥抓他?”
刚说完就被身后的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一把拽走,骂道:“小王八蛋,这种事是你能管的吗?赶紧给我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