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那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丫头,眼神炙热的呼喊陈叔叔。
武穹顿时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心中的愧疚荡然无存,被愤怒冲昏了理智。
他破门而入,吓得幼小的武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过,她却没有后退,而是拿起一根长棍紧紧握在手中,挡在门口:“你···你是谁···赶紧离开我家!”
她虽然幼小。
虽然吓得面如死灰瑟瑟发抖。
但此刻她幼小的躯体却好似一座让人无法逾越的大山,死死的挡在门口,不让恶人进入屋子里伤害母亲。
武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儿。
他真的不敢想象。
一个十岁的女娃,深夜面对陌生人的闯入,竟然还敢握着木棍挡住坏人。
十岁啊!
一个天真烂漫,充满童真,一个应当无忧无虑的年纪。
而她。
却挑起了大梁。
“你赶紧离开我家,陈叔叔已经成为了宫中的内卫,如果他知道你欺负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幼小的武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试图想用陈南震慑住对方。
但武穹听后却是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
一道虚弱的身影拄着木棍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夏安若眼中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压根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毫无征兆的回来了。
这让她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揉了揉眼睛后,男人依旧存在。
顿时喜极而泣:“月月,他不是坏人,他是你的父亲!”
“咣当!”
武月手中的木棍落在地上,脸上写满了震惊。
可是。
武穹却没有任何久别重逢后应有的喜悦,他脸色阴沉:“说,陈南是谁?”
夏安若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会问出这个问题,随即便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吃醋了。
她刚想调侃一下,算是报这十年分别之苦的仇,就听武月道:“陈叔叔是我们的恩人,不仅救了我们的命,甚至还给了我们很多钱帮母亲看病。”
武穹眼中的怒意有所缓解,看向夏安若道:“真的吗?”
夏安若紧握双拳,久别重逢的喜悦荡然无存,眼中充满着委屈和恨意:“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知道我一个女人忍受十月怀胎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吗?”
“你知道我将月月拉扯这么大受了多少委屈和谩骂吗?”
“你可以不回来。”
“你也可以喜新厌旧。”
“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质疑我,我夏安若此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月月,关门。”
“从今往后,就当你爹死了!”
砰!
听到沉闷的关门声,武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是十年未归。
而是他不该质疑自己的妻子。
听着屋内传来的哭泣声,武穹急的面红耳赤,他敲着门道:“安若,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这人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行吗?”
“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犯类似的错误,如若不然就天打雷劈,形神俱灭,不得好死!”
轰隆!
一道雷鸣忽然响彻在夜幕下。
夏安若没有理会武穹,但武月却是打开了门,她有些紧张的望着这个男人:“你进来吧,母亲刚才只是说了些气话。”
夏安若气道:“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武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向着武穹道:“母亲一直都坚信你会回来,她都等了你十年,又怎会因为一句话而生你的气?”
“还有,之前我们得罪别人,陈叔叔给我们钱,让我们离开东桑国母亲都没走,这就能看出她相信你会回来。”
简单一番话,让武穹心如刀割。
他能看出家里很穷。
而这个女人,却在这个穷困潦倒的家里等了他十年。
一直相信他会回来。
而他。
却因为一个帮过自己妻女的恩人而质疑她。
想到这。
武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安若,我对不起你和月月,你放心,我会用余生弥补对你们的亏欠!”
“哼!”夏安若虽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但明显止住了哭声。
“母亲生气了,要不你跪这个吧!”武月在炉子里取出一铲子的火炭。
???
武穹惊呆了。
这是亲生的吗?
夏若安爷惊呆了。
是亲生的啊。
为什么比我还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