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疫线之花(2 / 3)

我问。

“不是,你不用的。”她答。

表彰大会10点开始,现在才9点,回去换衣服倒也来得及,马路对面就是我住处。不过听着她肯定的回答,我没好意思再问,心想就这样吧,反正来都来了。

走进校园,大门口站岗的帅哥警卫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兀自坚定地看向正前方,两目炯炯有神。

这管理可比省艺宽松多了。不过想想也是,校园里全是未来的“警察叔叔”,量谁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省警我已经来过两次了,前后两次都是来找高菲的。

第一次是去年9月30日的大一成年礼阅警仪式,我俩并排坐在阅警看台上,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第二次是今年的8月30日,那天是周六,暑假过后大二开学的日子,不过最终也没有找到她,因为我压根不知道她在什么系哪个班,当时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嗨!不想了,都过去了。过去,回不去了!

因为来过两次的缘故,我对校园布局比较熟悉。进门后的左手边是大操场,右手边是小礼堂,学校就这么一个会场,待会儿的表彰大会应该是在这里举行。

“我们去操场转转,还是直接去小礼堂?”我扭头问向方媛。

她看了一下手表,缓缓抬起头来,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要不……去操场转转吧。”

面容忧伤,神情忧郁,看着让人揪心。或许她最近生活上或学习上遇到了什么无法释怀的事情,亦或是昨晚换了地方没有睡好吧。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就是爱管闲事的人,此刻我竟想着深入了解她、开导她。

我心想着,开导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她,让她把心事告诉我,和我分享。

我陪着她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已经走了一圈了。

她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握住奶茶杯,小心翼翼地水平旋转着。

天儿是格外的冷,天空是格外的蓝,半空中的云朵并不多。

我的牙齿咯咯地在一起“打架”,身体也不自觉地一直打冷颤,后悔今早穿得单薄了,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烧包表现。

“这么重要的大会,你爸妈怎么没来?”我没话找话。

“我爸又住院了,我妈在照顾他。”她说完又不说话了,继续转着奶茶。

“对不起啊。”

听到生病这种事,我总会很难受,不自觉地会想起王老来,不知道她这周还好吧。

“没事。”她倒是表现得毫不在乎。

“你姐姐呢?”

我很疑惑,按说她姐姐才是当事人,怎么不亲自来领奖呢,莫非被我言中了?

听到我的问话,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复杂,停下了脚步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瞥见她瞳孔微缩、眉毛微蹙,泪珠在她的眼眶里左右晃动。

是不是刚才问多了?

我一头雾水,不晓得接下来的谈话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

她应该是敏感的女孩子,这让我想到了葬花的林妹妹。

“我们去看台坐坐吧。”她终于开口了,只是转移了话题,没有再提她姐姐。

听歌最怕应景,触景最怕生情。等我俩并排坐在看台上后,过去的美好历历在目,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神经质地朝着南面旗杆大声喊了一嗓子——高菲!

喊完后,我就立马后悔了,实在是太唐突了。

此刻,我感觉自己很不正常,有点神经质了。

“她走了。我姐姐。”

“谁?”

“我姐姐。她走了。”

方媛接下来的话说得很平静,像在叙述一件家常事,也像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悲伤故事。

听着她的诉说,我傻掉了,明白了她今天为什么要穿一身黑了。

她姐姐是在去年12月报名参加的“中州市抗击FD巾帼志愿者突击队”,随后一直战斗在抗疫一线,忙得寒假都没回家。不幸的是,在今年的3月7日,她姐姐感染了FD且一度病危,3月15日就病重去世了。

面对她的交心话,我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她看了看我,随后将目光转向来时的路,忽然低下眼眸。

我看到她眸子里泛着泪花,可她的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的确,英雄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我们应该感谢那些在前线战斗过的医护人员和志愿者。

“快到点了,咱去小礼堂吧。”我也转移了话题。

时间确实不早了,这种大场合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我陪着她走进小礼堂,会场里早已坐满了人,前面六七排都是受邀参加的嘉宾。方媛被安排在第二排正中间,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个写着她名字的座位牌。

看她落座后,我呢就走到最后一排捡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了下来,坐定后看向她,仅能看到她优雅慵懒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