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没上晚自习,我和林琳决定去教师村给王老送钱。
一路上,林琳问了我好几遍王老不收怎么办,问得我头都大了。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儿,真不行的话,咱俩扔下钱就跑。
林琳点着头,说这个办法好。
教师村的七层小楼,她家住在一楼,坐北朝南有个大约30平米的小院,三面围墙,单独在南面开了个门。
两扇朱红色的大铁门已经长了锈,外面有个大锁头挂在门鼻儿上,要是有人想进去太容易了,拳头一捣就能捣烂。
踏进门来,眼前的景象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小院里并未种植任何的瓜果蔬菜。西南角有一棵桂花树,丛桂怒放、陈香扑鼻,应该有些年头了;东南角是一方老缸,也可能是睡莲盆,缸中繁星倒映着那一份染墨流年与岁月沉香。
裹着一身香气进屋,我看到王老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削着苹果,手中的已是第四个了。
她抬头看了我俩一眼,并未起身,点头示意我俩坐下。
我俩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并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娴熟地削着苹果,果皮已经很长了,垂在茶几上并没有断开。
削完手中的第四个,她没有放进果盘里,而是直接递给了林琳。
我抢过来大口吃着,真甜。
她端起果盘让林琳自己挑一个,林琳拿起来一个最小的。
林琳把钱悄悄塞进我口袋,就和梁爽去到小院里立于花下赏月了。
我看向朦朦胧胧中的两位婀娜少女,分明比花美比月明比嘴里的苹果甜。
王老问我有关学习方面的问题,我一一据实回答,听着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她会心地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关于白天打群架的事儿,她只字未提,我更不会主动提起,但愿她真的不知道吧。
瞅准一个说话的空当,我掏出钱来伸到王老面前,说这是全班同学的一点儿心意,希望她能接受。
没想到王老很痛快地接了过去,本来还很忐忑的我,瞬间长舒一口气,进门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王老随手把钱放在茶几上,端起先前削好皮后已经生了些果绣的两个苹果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已是一盘苹果丁了。
她递给我一个西餐叉子让我叉着吃,还说多吃苹果对身体好。
今晚的金帅口感确实不错,吃到现在竟吃出了香蕉的味道,闻起来香香的甜甜的,嚼起来绵绵的沙沙的。嗯,确实不错。
边吃边聊,不一会儿苹果丁就被我吃干净了。
我暗暗思忖,时间不早了,起身与王老道别,倒退出房间。
王老站起身来,深情地望着我俩,目送梁爽把我和林琳送出了门。
临别时,梁爽冷不丁来了句“谢谢”。
出得门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外好冷,可心里又热乎又踏实。
周二一早,王老、老猪和梁爽同时出现在313讲台上,仪式感很强,画面感更强,美女与野兽。
老猪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
当时在桃花坞,他可是亲口说的不再追究打架这事的,不会这么快就食言了吧?
我龟缩进书堆里不敢看黑板,以防御姿态迎接接下来老猪那打鸡血的讲话。我这颗小心脏啊,早晚死在老猪手里。
我小心翼翼地听着老猪煞有其事地讲话发言,听清楚了,他在介绍梁爽,说她是省艺的高材生,我校第一届以编导专业考进省艺的奇迹,还夸她跟王老一样巾帼不让须眉,放弃大城市来我们小县城奉献,以后就是我们班的实习老师了,是一中曾经、现在乃至以后的骄傲。
最后时刻,老猪不忘来句总结以升华主旨,“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自然是不会落下的。
林琳端坐得很板正,老猪话音一落立马带头鼓掌。一个字,绝!
就这一点,我是真服她,女神经就是会来事儿,对于老猪,该骂骂该捧捧,恰到好处。
老猪也挺绝的,扯了十分钟虚的就一句话是实的,直接说梁爽以后是我们班的实习老师不就得了。
老猪郑重宣读完任命书,分别与王老、梁爽客气地握完手后,兴高采烈地回后面教学楼了。临出门时,他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野兽之瞳,你自己体会吧。
老猪前脚走,王老后脚走,班中只剩下梁爽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
听着耳机里Jay的《星晴》,看着讲台上奋笔疾书的小美女,米白色的小香风套裙,七分袖,搭配细高跟,非常的显气质,超有知性女人味儿。
昨晚,她穿得是直筒裤的套装,露腰和裤脚开叉,恰到好处的性感,深紫色中带一点珠光,看上去很高级很御姐范。
就在我欣赏美好事物之际,女神经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脑勺:“找死啊,你。”
我回过神来再看林琳,浅色的牛仔外套,简约白卫衣,配上低腰烟管裤,简单不失时髦,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