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支书想了想,说:“请四叔教我!”
彭老四爷又在心里叹息一声,心说:“生活太好了,让这一代代的人,没有了危机意识,不爱动脑子了啊!就怕他们这种拿来主义啊!”
虽然彭老四爷心中不满,但眼前这个已经做了村支书的男人,毕竟是自己子侄辈中最能干的一个了。
活了一辈子,不就是希望后人好吗?
该扶一把的时候,就得扶一把。都这个年纪了,谁保证还能活多久呢?
彭老四爷说:“当年彭有才骗局开始的时候,是王昌财、老会计和陈四力三人跟着彭有才进的县城,看王昌财厂子的。如果能够确定彭有才在县城没有厂子,我们是不可能相信彭有才,从而把全村的钱都投进去的。在这一点上,王昌财、老会计和陈四力都是负有责任的。”
新支书立刻兴奋地说:“我们拿这事说事,不但可以整陈四力,还可以对付王志清,一箭双雕!”
彭老四爷狠狠地瞪着新支书,怒骂:“糊涂,愚蠢,胡闹!你动动脑子想一想,为了这事,王昌财都被累死了、气死了,全村的人都被骗了钱,反而都同情王昌财,这说明什么?说明村里人都原谅了王昌财,也就是说明原谅进城看厂这事,你怎么还想着拿这事来说事呢?你这不是把自己站到对立面上去了吗?”
“我们绝对不能拿这事去对付王志清,如果拿这事说事,那就是最愚蠢的做法!王昌财把自己的命都填进去了,你还能说他什么?而且你想拿这事对付陈四力都不成!”
新支书被骂得低着脑袋,态度诚恳地说:“四叔,您就别难为我了,您知道,我刚做村支书没多久,好不容易摸清了一点门道,现在才刚刚站稳脚跟呢!哪里有那么多想法啊!您是老支书,有着丰富的经验,我是您侄子,您就敞敞亮亮地教导我,我按照您的法子去办事就成。”
彭老四爷叹息一声,说:“你总得要自己出主意,我这么大年纪了,总有死的那一天。我没死,自然会帮你,要是我死了呢?”
新支书说:“四叔,您别乱说,至少得长命百岁呢!”
彭老四爷又是唉声叹息一番,继续说:“虽然看厂子这件大事不能拿出来说,但是我们可以从中单独拿出一件事来说。”
“当初王昌财在事情发生之后,故意让老会计不要提那彭有才那张五千块钱收据和陈四力与彭有才一起出去过四个小时的事情,就是为了想要去那个玩具厂敲诈一笔钱的。因为王昌财知道,陈四力绝对不会主动说他与彭有才呆在一起四个小时的事情。这就可以给王昌财很多操作的空间。”
“在这件事上,王昌财异常清醒与冷静。因为王昌财绝对相信陈四力不可能与彭有才是一伙的,因为陈四力被骗了一万二千块,是被骗得最多的人。所以哪怕怪罪陈四力,也无补于事。而且,这个时候,王昌财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追回一些村里的损失这事来!”
“所以才会有那张收据一直被老会计偷偷收着,一直没有被其他人知道,就是害怕被人知道,各自乱猜,坏了王昌财的计划!”
“王昌财故意等到大家伙需要购买化肥种子的时候,拿出收据说事,鼓动大伙到开群玩具厂去闹事,打的就是多少拿点钱回来,解决一下村里的燃眉之急……”
新支书双眉一皱,一脸不屑地说:“王昌财他这不是在敲诈勒索,这是带着大家伙犯法啊!”
彭老四爷说:“所以他一直不准老会计把收据拿出来,也不传出陈四力与彭有才曾经一起呆在一起四个多小时这事。就是不希望村里有人吵着闹着拿收据或者陈四力的事情闹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被派出所和公安局盯上,坏了他去玩具厂要钱的大事。”
“告诉你,陈四力跟彭有才呆在一起的四个小时,与彭有才找玩具厂老板张友发谈事的时间重合这事,只有四个人知道!”彭老四爷盯着新支书严肃地说,“我,王昌财,老会计以及陈四力他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新支书摇头。
彭老四爷说:“王昌财是真对王寿礼好啊!他知道王寿礼不会做村支书,而且以王寿礼这个年纪,资历也是不够的,也做不成村支书。他为了保护王寿礼,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同时建议由你来做村支书,其目的就是要借我们彭家的手,以这事来压制陈四力,不让陈四力坐上村支书的位置,这样可以保护王寿礼,而且还能保障在你之后,王寿礼做村支书的可能性!”
“所以我也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用王昌财给的办法,我不想被一个死人算计,但是事实上,王昌财就是看准了你政治水平不高,我不得不用他的法子。”
“王昌财最终选你,其目的是让你过渡的。要么你干一届,下一届给陈解放,陈解放最终还是会培养王寿礼。要么,你干两届,那么下一任依然是王寿礼机会极大。”
“可惜千算万算,王昌财没有算到,王寿礼死了。让他死前呕心沥血的算计,白白浪费了,让你挣了光。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王志清的异军突起,原来计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