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门板缓了缓,才拖着有些迟重的脚步往屋里走。
打开锁着的门,她第一时间开窗透气。
担心会有小偷小摸出现,她只能给屋子上锁。
先生被闷坏了吧!
她绕过桌子往内室走,待看清站在窗前的身影时,脚步便顿住了。
即便始终坚信先生会醒来,可看着他好好站在眼前时,依旧哽了哽。
她嘴唇嗫嚅,抖动半天,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扯着嘴角,努力露出轻快的笑。
“怎么,不认识我了?”
躺太久,年鹤延并没有多少力气。
他醒来后,就发现身在一个陌生的屋子。
昏迷的时候,他隐约有些意识,猜测是王安妤找的住处。
撑着身子起来,身上很干净。
某些模糊的感觉让他难得红了脸。
听到开门声,他才下床,想要第一时间被她看到。
可身体实在酸软,走了两步便没了力气,只能倚靠在这里等她进来。
“先生。”
王安妤再次张嘴,却只是模糊的“啊啊”。
年鹤延察觉不对,笑容依旧温和,招手示意她靠近。
王安妤一步一顿的走过去。
再三忍耐,还是红了眼眶。
“莫哭。”
年鹤延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将人揽进了怀里。
短短几日,她就瘦了一圈。
船沉时,年鹤延只来得及将她护在怀里。被旋涡卷入河底时,底下暗石丛生,他不清楚被卷着撞击过多少次,唯有抱着她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直到失去了意识。
因为担心,他很快就在浅滩处清醒过来,直到确定她安好后,绷紧的神经才彻底松懈,陷入了黑暗。
“我昏迷了几日?”
王安妤依旧靠在他怀中,用手指轻轻在他脊背处写下一个“九”字。
原来已经九天了。
王家应该已经回京了。、
还有北危,不出意外,他应该也将季微晗带去见过大长公主了。
“我们先去坐,好吗?”
他双腿酸软,实在支撑不住。
王安妤忙起身,要去搀扶他。
“你的手?”
年鹤延抓住她要收回的手。
曾经白嫩娇软的手,被泡的发白,指尖还在脱皮。
王安妤越想解释,越发不出声音,着急的眼眶发红。
“没事,别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