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戳穿,便是年鹤延也有些羞恼。
“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王安妤只笑。
眼睛重获光明时,她有些遗憾地看着离去的大手。
先生的手掌很大。掌心干燥,带着淡淡的墨香。
“很晚了,去睡吧。”年鹤延看她。
为何要遮着她的眼说那番话?
对着这样一双满满都是他的眼眸,他怕会直接答应了。
王安妤摇头。
“先生要去哪里?”
城门都锁了。村子里的百姓不会收留陌生面孔过夜。先生难道要露宿山林?
“委屈先生跟北危和南星住一晚。我叫佩珠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
他们的院子在西边,隔着小花园,不算远。
见年鹤延没有反对,王安妤转身朝厢房里的佩珠招招手。
两个的谈话,佩珠并未听清,但王安妤大胆的举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姑娘似乎过于勇猛了。年公子真好,都没有被吓跑。
得了吩咐,她准备去收拾房间,转身又退了回来。
她压低声音对王安妤道:“姑娘,您妆花了。”
面上挂着几道白条,挺吓人的。
王安妤低叫一声。
方才太激动,忘了此事。
她蒙头倒在毯子上。
年鹤延听到她闷声闷气道:“先生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年鹤延都记不清这是今夜第几次被逗笑了。
他本该生气。
气她以身犯险,不把他的叮嘱当回事。
气她一言不说,受了委屈也独自承受。
可他又卑劣的窃喜。
窃喜她的心意坚定如此。
窃喜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半晌没听到声音,王安妤以为他走了。
抬头去看时,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神在月色下,有些诡异。
王安妤眨眼,应该是错觉。
“头发都乱了。”
年鹤延伸手,勾起她散落在面颊上的几缕碎发,理到耳后。
“我走了。”
王安妤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出了门。抬手摸了摸被他冰凉指尖擦过的地方。
脸颊如火烧一般,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