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力,蕴藏着明亮的光。
北危发觉自己看得有些久了,忙低下了头。
明明她瘦弱的身躯仿佛一折就断,这时却有了千金之重,让人生出无限的信任。
“回去吧。”
北危落后两步跟着她。
“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危宿多凶。”
王安妤脑中关于星宿的知识很是浅薄。
可她知道,危宿居鬼蛇尾部之处,于战中言,常以断后。
“郡主借你们是为护我,但我并不希望你们以身换我。若是不成,也能先保全自身。”
北危没有应。
他自幼年起被选为二十八宿的继承者时,就明白主子的安危高于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
他们不是死士,无需孤注一掷。但他们又是死士,向死而生。
“姑娘……”他叫住了王安妤,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安妤也不介意,继续往回走。
到了午时,村子里的孩童们提着装有午膳的篮子,三三两两往地里而去。
“属下父母尚在时,也是其中一员。”
北危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王安妤也认真听着。
这让他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黄河决堤,蔓延百里。父亲只来得及将我放入浮板之上,便被洪水淹没了。”
他跟着幸存的乡亲,辗转北上。在途中,几次遇险。后被卖入人牙子手中,进了侍郎府中做小厮。
侍郎道貌岸然,暗地里养了不少娈童。
他不愿雌伏,便用花瓶砸死了侍郎。
被师父救下后,进了训练营,成为二十八宿的备选。
这些过于肮脏的经历,他自觉说出来会污了王安妤的耳,只一笔带过。
行至祖宅门口,王安妤才开口。
“我们正在努力创造一个盛世。一个百姓安居乐业,不再颠沛流离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