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了。”
月上柳梢头,南星困得打了个哈欠。
他正要催促北危去休息,明日换班,就听身旁北危低沉的声音,说道。
都这个时辰了,这女子可真沉得住气。
他跳下屋顶,由北危在上面继续守着。
王清柏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敲门声。
他唤了声长随,半晌没有得到应答。
敲门声还在继续,他皱着眉,半眯着眼扯下一件外衣披上。
“何事?”
行到门口时,迟来的警惕让他收住了开门的手。
四妹妹被刺杀就是在半夜!
他顿时惊醒。环顾四周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只能抄起一抵窗的棍子。换了几个姿势让动作更趁手一些。
“王公子?”
是个女子?
王清许心里的警惕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你是何人?”
“能开门吗?奴家在外面冷。”
王清许想起为何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盯着紧闭的门,咬咬牙。
“奴家是来找您的。”她声音柔的要掐出水来,“您让奴家进来好不好,夜深露重,奴家穿的单薄……”
藏在角落的南星听着,忍不住抖了抖。
然而无论女子如何说,眼前的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痕迹。
王清许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时,有些不真切。
“你既冷,就回自个儿屋里歇着。”接着他又威胁道,“你若再敲门,我便要叫人将你赶了出去。”
女子气恼的跺了跺脚,终是不甘心的离去。
南星盯着她进了屋,又看了眼王清许紧闭的房门。
他从前还觉得王家的二公子过于木讷了些,不如王大公子远矣。
倒是他浅薄了。
单这份投怀送抱而不动如山的定力,就值得人钦佩。
又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了动静,王清许才试探打开一道门缝,伸头来看。
“二公子。”
南星朝他友好一笑。
王清许忙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轻咳一声:“南大人,还没睡?”
“听见动静起来的。二公子放心去睡,有在下看着呢。”
王清许道了声辛苦,放心进去睡了。
南星见他竟忘了闭门,直接走了。
倒也不必对我这般放心。
他伸手帮忙扣上门。
转身就见王安妤站在走廊上。
“吵醒姑娘了。”
王安妤摇头。她觉浅,稍有动静都能察觉。加上心里惦念着,也没睡沉。
回想那女子方才的动作,她挑了下眉。
事情愈发有趣了。
夜里发生的事情,王安妤只告知了王清许。
王家众人在大堂用膳,王淑宁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咕,撇了撇嘴没有掺和。
她算是知道了,十个自个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他们心眼子多。为防止下次又被设套,她还是别多问的好。
用过早膳,众人合计着买纸鸢的事,晚起的女子慌慌张张下楼,见他们都在,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王清柏躲闪不及,被她一眼发现。
“公子。”
看她跪倒在地,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看向王清柏。
“柏哥儿,她是谁?”白氏厉声问道。
她瞧着女子哭哭啼啼,扶风弱柳的样子,立刻就想到了素芝。
若不是素芝那个贱蹄子挑拨,她何至于跟柏儿这般生疏。
府里的那个还没解决,这又来了一个。
王清许见王清柏眼中压抑的怒火,代替他开口,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现场众人都是人精,立时就明白了女子的意图。
“先起来吧。”
顾氏见周围百姓看来,示意侍女将女子拉起来。
“你既已葬了丈夫,就该寻个地方好生活着,为他守寡亦可,另行改嫁也可。”王清芸压着心里的鄙夷,温声道,“我哥哥本性纯良,见不得百姓疾苦,并非真要买你。”
“还是说,你身上银钱不够?涟漪,拿十两银票给她。”
女子忙摆手:“不是,奴家不是来要钱的。”
说着她掏出钱袋子,将剩下的银钱都放到桌上。
“公子给的尽够了。这些是剩下的,还给公子。公子既买了奴家,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奴家甘愿做个奴婢,伺候公子,报答您的恩情。”
谁稀罕你这样一个心怀不轨的奴婢了。
王清芸撇嘴,收起笑容:“你有所不知,我们只是路过,并不会在隋州久待。你若跟着我们,岂不是要背井离乡?”
“奴家孤身一人,往后公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奴家的家。”
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