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逃婚?什么浸猪笼?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虞靖满脸疑惑。
大婚当天他一直在前厅招呼客人,来的很多都是他同朝为官的同僚,自然是没空再关注后院了。
对于一家之主来说,只要面子过得去了,里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父亲还不知道呢!虞归晚昨日险些逃婚,若不是我拦住了,怕是今日咱们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李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虞靖一贯严肃的脸也露出微微诧异,在他的印象里,虞归晚大方得体娇憨憨的,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其他人的反应又告诉他,这事是真的!
“都是儿子的错!没将女儿教好,先前便提了两全之策,只是那逆女学了秦氏的善妒,一口回绝了,还引来了尊王,也怪不得尊王对她不喜。”虞文中假模假样的说道。
秦氏白了脸,不知为何这些人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
明明,她的阿鱼从未逃过婚……却被他的父亲陷害……
“叫人将归晚叫回来问问话吧!”老夫人发话了。
秦氏的脸更白了,叫回来?叫回来做什么?责罚吗?突兀的想起她刚嫁入虞家被立的规矩,浑身忍不住的发颤。
不!绝对不行!
“不!阿鱼她,她刚嫁入尊王府,若还没到回门的日子就回来了,外面的人便信了那些谣言!不能叫她回来!”秦氏顶着虞文中恼怒的目光咬咬牙说道。
“这事由不得你!我看就把那逆女叫回来好好教一教,免得惹恼了尊王!”虞文中眼珠一转,铁了心要将虞归晚叫回来。
“父亲!若是阿鱼贸然回来,外人都知道尊王不喜阿鱼,到时候昨日的风风光光不消半日便没了!”秦氏红了眼眶,“要罚便罚我吧!我去祠堂跪上一日!”
“求父亲给阿鱼,给虞家留个面子!”
话落,秦氏从椅子上站起,利落的跪下,眼里还含着泪。
只怪自己没用,只能用这种法子护住阿鱼……
“唉,子不教母之过,等回门那日再好好管教一番吧!”虞靖无奈叹息道。
他权衡利弊了一番,确实刚过门,外面还传着风言风语,这样叫她回来无疑是坐实那些谣言。
确实不妥!
“父亲!”
虞文中急了,若是不彻底将虞归晚打压下去,他的姝儿可没法出头了!
“行了!你父亲既发话了,那就这么办!”老夫人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是。”虞文中知道这事没了变数,也不再吭声。
秦氏松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也微微松了松,站起身来朝祠堂去了。
虞靖和老夫人也准备离开了,谁料即将迈出去的老夫人身型一顿,转过身来朝着众人说道。
“对了,那日将虞姝儿叫回来我瞧一瞧。”
一枚棋子废了,自然要补上一枚新的!
闻言,屋里留下的几人神色不一,李氏和虞文泽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诧异。
而一贯会装腔作势的虞文中,此时也难掩欣喜,连眉头都舒展开不少。
秦氏出了院子便径直去了祠堂跪下,单薄的身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出一刻钟,膝盖已经酸痛不已。
“夫人这是何苦呢?”从小陪着秦氏长大的何嬷嬷无比心疼,也陪着跪在秦氏身后。
“我不跪,便是阿鱼回来受苦,她刚刚嫁过去,便被娘家立规矩,传出去还有谁会怕她尊王妃?”秦氏蹙着眉说道,眼底藏着化不开的忧愁。
何嬷嬷眼眶直发酸,她陪着秦氏嫁入虞家多年,也亲眼目睹了当年恣意的少女,被搓磨成了自卑的妇人。
想起虞归晚更是恨铁不成钢,也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的陪着秦氏跪着。
直到太阳落下,主仆两人才站起身来。
何嬷嬷做惯了粗活,跪一跪的不打紧,利索的就站起来了,而秦氏就没那么轻松了,跪了一下午,腿又酸又麻,站起的一瞬间差点又瘫坐回去,好在何嬷嬷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
“听说老夫人叫大爷把外室之女带回来,怕是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新主子了!”
“我可是听说那位性子比府里这位好,也不沉闷,那位小姐也活泼的紧,也难怪大爷喜欢那外室!”另一个小丫鬟符合道。
“说的不是废话嘛!不然大爷经常不回府是为什么?谁愿意经常看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啊!”
刚巧跪完祠堂的秦氏路过,站在原地愣住了,在哪听着几个小丫鬟说闲话。
“夫人?”何嬷嬷担忧的喊道。
“我没事。”秦氏脸色惨白,嘴角带着一抹凄惨的笑容。
带外室之女回来?还在她的阿鱼回门那日?
虞文中,你好狠的心啊!
心头一梗,秦氏只尝到喉间一丝甜味,随即似乎嘴里有什么东西吐了出来,耳边模模糊糊的听见何嬷嬷在叫她,再然后眼前